第429章 北海玉，秦皇羽(4)

李灵是个合格的听者，在听故事这一行来说尤其是的，比如现在，盯着黎啸的眼睛都没眨一下，却没有带任何类似于花痴之类的情绪。

“灵儿。”黎啸突然看着李灵，叫了一句曾经只有她娘她们才叫的昵称。

“你知道，鲛人对人来说是什么概念吗？”黎啸神色认真，眼睛里除了复杂，似乎还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李灵摇摇头，她对鲛人的印象只有以前看过的诗篇，比如“鲛人泣泪，颗颗成珠”、“沧海月明珠有泪”全是关于眼泪化珠的，除此以外，容貌惊人也算一条。

可是说实话，李灵对于鲛人是没有好印象的，因为她曾经看过别人实验，把人和鱼的基因混合，造成了一种“鱼人”的生物，和鲛人相反，那东西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恶心人的样子，李灵一辈子都不会忘。

“曾经百年前，诸国为了一尾鲛人，烽火连天。”黎啸沉静地叙述着过往的事实，“如果这北海玉是真，那么就说明北海有鲛人。”

李灵抬头，心思转了转，眼里震惊之色明显，北海有鲛人，北海，北国！

如果都来北国求鲛人，那这里，岂不是要成为战场。

“那鲛人最后的结果如何了？”李灵没有立刻关心这场战争如何，因为再如何都已经稳定了下来，她更想知道，这个在现代社会生活在所有人臆想中的美丽生物最后的结果。

黎啸看她，面无表情地回答：“死了，身体做成了鲛油，滴入蜡烛中，可保百年不灭。”

所以鲛油灯都是过去残留的……鲛人的脂油？李灵手都有些抖，她自入宫以后就看过不少这种灯了，因为亮度高，而且抗氧化，用着非常方便，她当时还猜想那种制灯油的鱼肯定含镁元素挺多的。

“别想太多，一尾鱼就算是骨头粉末也残留不到现在的。”黎啸敲了她一记，打断她胡思乱想的思路，“现在所用的鲛油灯都是用灯鱼的鱼油做的，每年海里都能捕捞上来很多。”

“我说的那尾人鱼，她的身体被制作的所有东西，全都埋进了一个古墓里当了陪葬品，其中就有长明灯。”黎啸接着说道，“世人皆知鲛人皮相好，所以会去想，会去求。但据我所知，鲛人看上去美好，实际上是个非常残暴的种族，百年前就有许多先例，很多人为了看鲛人泣泪化珠，结果靠近之后都被她活生生地撕开，变成了食物，除了最后一个杀死她的人。”

李灵这时候的心情简直是起伏颇大，对鲛人的印象也由以前的不好不坏，变成了现在残留着憧憬，却又被种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的样子，简直不知该对说这话的黎啸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下巴收好，都快掉下来了。”黎啸哂笑，一下子变脸，对李灵开起了玩笑，丝毫不在意之前所说的东西对她的影响，然而仔细看他的面孔，朝着台上看去的眼神里还有复杂。

是真的，不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