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在其位，谋其政
第九百九十九章在其位，谋其政
不过说实话，此时穆清神魂还在少年吕能体内，别说反抗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天眼就要被人剜出来。
四先生鼓动真气从指尖溢出，让银色小刀的尖端亮起明晃晃银光，看起来更加锋利。
银色小刀悬在天眼上一寸之处，这个距离在不断缩小，随着距离拉近，四先生的手抖得厉害，他不敢直视穆清那张扭曲变形的丑陋面庞。
虽然穆清现在的样子太丑了是一部分原因，但真正的原因是他下不去手。
慕容掌门看出四先生又心软了，沉吟片刻继续说话来教唆他怂恿他，“师弟，有善心是正确的，可善有很多种，大善小善之间的差距之巨大犹如天地之比。小善可施舍米粥救乞丐一命，亦可以德报怨放仇人生路。而我所行大善，是要救天下苍生，如今暗流汹涌，各方势力多有异动，师弟绝顶聪明理应能预料到那日到来会发生什么。”
眼见四先生神色迷茫，慕容掌门连忙又添了一把火，他接着说道，“若是能从天眼中得到仙术，以你我的本事施展那撒豆成兵之术，威力不可与其同日而语，平息量劫纷乱大有希望。待量劫过去，我自会向天下人承认我的错误，到时候我便将掌门之位传下去，然后在天下面前自裁谢罪！”
慕容掌门大义凛然每个字都铿然有声，他的话扔在地上就得砸出一个坑来。
“师弟切莫再犹豫，这骂名由我背了，你只管动手！”
四先生咬紧牙关，热血直冲顶门，一双眼瞳被血灌得通红！他死盯着穆清额间天眼，银色小道随着他的手指而不断颤抖晃动，叫人看了心头一紧。
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刀，虽说是用来切削木材，但那才皆非凡品，大多数都比精钢要硬几分。
可想而知，四先生的手要是稍微抖一抖，这把刀就可能想热刀切黄油一般穿过坚硬脑壳戳进穆清的脑浆子里。
慕容先生算算时间，那一炉丹药就快炼制完成，到时候李木定会第一时间前来索要肉身，可四师弟仍旧磨磨蹭蹭不动手，急的他扼腕跺脚连声叹息。
四先生眼前忽然闪过吕能在寺庙里和小和尚大倒苦水的画面，心念一动挪开小刀，将其放在穆清脑侧，他抬起右臂抖开袖子，露出森森然白骨，“师兄，我的命没有那么金贵，不值得用他的命来换我的。”
“这……可现在并非是一换一的局面，而是一换天下。”
“量劫距现在尚且有一段时间，眼下摆在面前的就是一换一，我不能这么做，师兄对不起了。”
四先生松了口气退后两步，整个人松垮了下去，但是看他表情却是无比轻松的微笑。
慕容掌门沉默片刻问道，“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因为我想起一件事，年前我去收服人面蛛，回来时偶尔发现他在山顶寺庙里跟和尚聊天……呵呵，不算是聊天，那是单方面的倾倒苦水。”
四先生招来两张高椅，两人相继坐下，中间隔了一张大桌子和一个穆清。坐下来之后，他的神态更加轻松，说话都欢快了不少，“后来我找那和尚提起过此事，和尚告诉我，那天穆清跟他说了自己一路走来的不易，做了多少违心，顺心的抉择，哪些是逼不得已，哪些是欲念使然。他又做了多少错事，多少对事，一桩桩一件件，从早上开始说，一直说到晚上闭门，他才把去年两个月内发生的事情说完。”
说到这停顿了片刻，突兀的露出一抹无奈笑意，“小和尚说他是发牢骚，可我看，他是在忏悔。”
慕容掌门面无表情，再次算算时辰，留给他们的时间着实不多了，“你我早已知晓此子非常人，一次忏悔并不能对他带来什么改变，该做的抉择还是要做，该面临的逼迫还是要面对。”
“不错，这件事给我提了个醒，我不想在做出这次抉择以后，余生都活在懊悔和痛苦中，忏悔无用，行善才有用。”
闻听此言，慕容掌门眉头一皱，忽然伸出一指，指尖有朦胧黄光延伸到银色小刀上，后者如收到磁铁吸引一般弹起来，转了两圈刀尖朝下往天眼里扎，他这哪里是取出眼珠子，分明就是要把天眼戳瞎！
不管他要做什么都没能成功，另一道朦朦胧胧的白光同样缠绕在刀上，与慕容掌门争夺小刀的控制权。
“师弟，你不要阻拦我，你不愿手上沾血，那我自己动手便是。”
“师兄说笑了，你哪里会做这档子事，真要是不拦你，穆清不仅要死，你还得不到天眼。做你师弟这么多年，我岂会不知你在想什么，无非是以此逼我动手。”
“呵呵，知我者师弟也。时至今日，我方才了悟师傅临终前那一叹的含义，恐怕他叹的是我们性格迥异，若是取长补短，才是合格的大派掌门。”
“非也，师兄所悟与我大不相同，师傅那一声叹，应是料想到师兄会应职责加身而迷失自我，预料到镇魂门的现况，为了师兄的偏差而叹息。”
四先虽然在笑，可他的脸色极差，刚才还白里透红显得很有气色，这会儿却灰白一片真如死人一般，和桌案上的穆清差不了多少，颜色不同，下场几近。
“师弟，你何苦如此，再坚持你就活不了了！”慕容掌门低声吼道。
“用师弟一条残命，将师兄从行差踏错的边缘拽回，我觉得值。”
“你没站在我的位置，又怎知我无路可走？既在其位，必谋其政，个人的名誉我以置之度外，那一天到来之际，生死亦置之度外！”
缠绕在银色小刀上的黄白两色光芒如烟气似云雾，明眼人都能看出白色那一方力有不逮，若不是慕容掌门怕抢夺会震伤师弟，早就将小刀夺过来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对视良久，眼看着四先生的脸色越来越差，慕容掌门哀叹一声选择放弃，他弃了法诀收回神通，那把小刀终是被四先生夺去。
不过说实话，此时穆清神魂还在少年吕能体内，别说反抗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天眼就要被人剜出来。
四先生鼓动真气从指尖溢出，让银色小刀的尖端亮起明晃晃银光，看起来更加锋利。
银色小刀悬在天眼上一寸之处，这个距离在不断缩小，随着距离拉近，四先生的手抖得厉害，他不敢直视穆清那张扭曲变形的丑陋面庞。
虽然穆清现在的样子太丑了是一部分原因，但真正的原因是他下不去手。
慕容掌门看出四先生又心软了，沉吟片刻继续说话来教唆他怂恿他，“师弟，有善心是正确的，可善有很多种，大善小善之间的差距之巨大犹如天地之比。小善可施舍米粥救乞丐一命，亦可以德报怨放仇人生路。而我所行大善，是要救天下苍生，如今暗流汹涌，各方势力多有异动，师弟绝顶聪明理应能预料到那日到来会发生什么。”
眼见四先生神色迷茫，慕容掌门连忙又添了一把火，他接着说道，“若是能从天眼中得到仙术，以你我的本事施展那撒豆成兵之术，威力不可与其同日而语，平息量劫纷乱大有希望。待量劫过去，我自会向天下人承认我的错误，到时候我便将掌门之位传下去，然后在天下面前自裁谢罪！”
慕容掌门大义凛然每个字都铿然有声，他的话扔在地上就得砸出一个坑来。
“师弟切莫再犹豫，这骂名由我背了，你只管动手！”
四先生咬紧牙关，热血直冲顶门，一双眼瞳被血灌得通红！他死盯着穆清额间天眼，银色小道随着他的手指而不断颤抖晃动，叫人看了心头一紧。
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刀，虽说是用来切削木材，但那才皆非凡品，大多数都比精钢要硬几分。
可想而知，四先生的手要是稍微抖一抖，这把刀就可能想热刀切黄油一般穿过坚硬脑壳戳进穆清的脑浆子里。
慕容先生算算时间，那一炉丹药就快炼制完成，到时候李木定会第一时间前来索要肉身，可四师弟仍旧磨磨蹭蹭不动手，急的他扼腕跺脚连声叹息。
四先生眼前忽然闪过吕能在寺庙里和小和尚大倒苦水的画面，心念一动挪开小刀，将其放在穆清脑侧，他抬起右臂抖开袖子，露出森森然白骨，“师兄，我的命没有那么金贵，不值得用他的命来换我的。”
“这……可现在并非是一换一的局面，而是一换天下。”
“量劫距现在尚且有一段时间，眼下摆在面前的就是一换一，我不能这么做，师兄对不起了。”
四先生松了口气退后两步，整个人松垮了下去，但是看他表情却是无比轻松的微笑。
慕容掌门沉默片刻问道，“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因为我想起一件事，年前我去收服人面蛛，回来时偶尔发现他在山顶寺庙里跟和尚聊天……呵呵，不算是聊天，那是单方面的倾倒苦水。”
四先生招来两张高椅，两人相继坐下，中间隔了一张大桌子和一个穆清。坐下来之后，他的神态更加轻松，说话都欢快了不少，“后来我找那和尚提起过此事，和尚告诉我，那天穆清跟他说了自己一路走来的不易，做了多少违心，顺心的抉择，哪些是逼不得已，哪些是欲念使然。他又做了多少错事，多少对事，一桩桩一件件，从早上开始说，一直说到晚上闭门，他才把去年两个月内发生的事情说完。”
说到这停顿了片刻，突兀的露出一抹无奈笑意，“小和尚说他是发牢骚，可我看，他是在忏悔。”
慕容掌门面无表情，再次算算时辰，留给他们的时间着实不多了，“你我早已知晓此子非常人，一次忏悔并不能对他带来什么改变，该做的抉择还是要做，该面临的逼迫还是要面对。”
“不错，这件事给我提了个醒，我不想在做出这次抉择以后，余生都活在懊悔和痛苦中，忏悔无用，行善才有用。”
闻听此言，慕容掌门眉头一皱，忽然伸出一指，指尖有朦胧黄光延伸到银色小刀上，后者如收到磁铁吸引一般弹起来，转了两圈刀尖朝下往天眼里扎，他这哪里是取出眼珠子，分明就是要把天眼戳瞎！
不管他要做什么都没能成功，另一道朦朦胧胧的白光同样缠绕在刀上，与慕容掌门争夺小刀的控制权。
“师弟，你不要阻拦我，你不愿手上沾血，那我自己动手便是。”
“师兄说笑了，你哪里会做这档子事，真要是不拦你，穆清不仅要死，你还得不到天眼。做你师弟这么多年，我岂会不知你在想什么，无非是以此逼我动手。”
“呵呵，知我者师弟也。时至今日，我方才了悟师傅临终前那一叹的含义，恐怕他叹的是我们性格迥异，若是取长补短，才是合格的大派掌门。”
“非也，师兄所悟与我大不相同，师傅那一声叹，应是料想到师兄会应职责加身而迷失自我，预料到镇魂门的现况，为了师兄的偏差而叹息。”
四先虽然在笑，可他的脸色极差，刚才还白里透红显得很有气色，这会儿却灰白一片真如死人一般，和桌案上的穆清差不了多少，颜色不同，下场几近。
“师弟，你何苦如此，再坚持你就活不了了！”慕容掌门低声吼道。
“用师弟一条残命，将师兄从行差踏错的边缘拽回，我觉得值。”
“你没站在我的位置，又怎知我无路可走？既在其位，必谋其政，个人的名誉我以置之度外，那一天到来之际，生死亦置之度外！”
缠绕在银色小刀上的黄白两色光芒如烟气似云雾，明眼人都能看出白色那一方力有不逮，若不是慕容掌门怕抢夺会震伤师弟，早就将小刀夺过来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对视良久，眼看着四先生的脸色越来越差，慕容掌门哀叹一声选择放弃，他弃了法诀收回神通，那把小刀终是被四先生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