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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8、番外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一九零)(2 / 2)


卢清安的语气缓和了几分。

听上去的确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何况他还记得,之前有欠过她一个人情,也答应了她如果有事,可以找他帮忙的。

那头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卢清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电到一般,应声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你先别哭!”

那头竭力缓了缓,一边抽抽一边道,“我知道这种事情找你也很为难,而且也不可能……但是我还是想带着一些希望的……”

卢清安耐心地听她语无伦次地絮絮叨叨,站在那儿眉头紧锁。

照理说,这个盛夏是个记者,还是K城日报社特约有资格进军区采访的记者,不管是从政治素养方面,还是专业素养,都不应该会是这样的状态。

起码,连一件简单的事情,都不能干脆利落地说清楚。

到了最后,他终于在哽咽的话中,断断续续听到一些“我爸”、“诈骗”、“坐牢”的字眼。

“你是想让我救人是吗?”他直接问。

那头的抽噎声一下子没有了。

“嗯嗯……嗯嗯嗯!”

“你告诉我他的详细姓名,还有哪个分局立的案子。”卢清安干脆利落。

“我爸叫盛云中,就是‘云中谁寄锦书来’的那个‘云中’,是K城大宛区……不不不,是清河区分局的人逮捕的他……”

“我知道了。”

卢清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完后却大脑一时间有些短路,什么“锦书来”着?到底是大宛区还是清河区来着?

他得怎么办来着?

……

尹松泽的手,总算是被捂得有了些热气。

桑榆摸了摸已经凉下来的热水袋,打算重新换上热水,继续替他焐另一只手。

刚想抽出手,却发现尹松泽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她激动地看向他的脸,并没有见他清醒过来,于是瞪大了双眼仔细盯着那与她双掌交叠的手。

然而过了好一会,却并没有见到再动一下。

就好像刚才,是她的幻觉一般。

可是她分明,就是真切地感知到了,他的手动了一下。

但是现在她却也也发现,并没有。

桑榆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瞬间黯淡了下去。

将手给抽回来,起身重新将热水袋里装了水,去另一边继续焐他的另一只手。

才刚刚一触碰到,就被什么给刺疼了一下。

桑榆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是他却缺损的指甲盖。

不是因为尹松泽的指甲太长,相反,护工替他将指甲剪得十分干净,因为怕他在毒瘾犯的时候会伤害到自己。

然而事实偏偏,他还是伤害到自己了。

已经被修剪干净的指甲仍然裂了,露出隐隐的指甲盖下的血丝,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到很疼。

都不必细问,一定是他毒瘾犯的时候,不知用怎样自残的方式,连指甲盖都给破裂掉了。

桑榆觉得心疼的无以复加。

床头放着护士忘了拿走的医药盘,桑榆拿了碘伏出来,轻轻替他将指甲盖消毒了一下。

大约是疼痛的条件反射,尹松泽的手抖动了两下。

桑榆细细地盯着他看,依旧还是昏睡中。

她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用棉球替他简单擦拭消毒了,就开始替他焐手。

“我总觉得,你这个人,就跟我有仇似得。”

她一边摩挲着他的手,一边开始跟他说着话。

尹松泽一向是个话不多的人,他们两人之间除了公事之外,好好聊天的时候也简直是屈指可数。

本来桑榆也十分习惯,这就是尹松泽一贯的性格,好在,她也不是个喜欢啰嗦的人。

可是此时此刻,她就是觉得,想要跟他说些什么,哪怕他还没醒来,根本就听不进去。

“总是一副拽拽的模样,对人爱答不理的。你以为,我想理你吗?”

她有几分赌气地偏着头,好像对过去的日子颇为不满。

“那你说,你要是不理人,也就算了,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偏偏又来招惹我。弄得我心绪不宁,总是念着你,弄得就好像,是我倒追的你一样!你这个人,真的是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