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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恪这才注意到楚棠的双手被红绸缚在了身后。心里一慌,他从来不想让楚棠难受,他想要如楚棠的意远离一点,给他松开,却在看到他表情的时候猛地顿住了。

  楚棠眉间微蹙,线条姣好的唇轻轻抿着,唇珠殷红,勾人得要命,而又不自知。

  郁恪周身着了火似的滚烫。

  恶意像蛇一样,慢慢包裹住他的心。梦境如此虚幻,不由让他肆意妄为起来。郁恪突然不想放开了,他想狠狠拥抱他,看他失去冷静,看他脱离控制,看他失声痛哭。

  于是,他没有放开手,反而一把握住楚棠的两只手腕,凑得更近了。

  呼吸交缠。

  楚棠要躲避他,却好似无力挣脱,只能仰起头。长发如瀑,细白颈子像雪中寒梅。

  郁恪心一动,俯身扣住他的脖颈,一口咬住楚棠弧度美好的下颔。

  不、不行

  哥哥,郁恪说,安抚我。

  我也只能被你安抚。

  迷离和混乱中,郁恪眉头一皱,突然醒来,睁开眼睛,猛地坐起,环视一圈。

  宽敞的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楚棠。

  烛光忽然摇曳了一下。

  汗水打湿了衣服,郁恪无声地喘着气,心脏跳得越发厉害。他在被子里伸手往下摸了摸,随即立刻将手抽了出来,不敢置信地锤了一下床,狠狠闭眼。

  震惊、悔恨、羞愧、狠厉、绝望,各种情绪涌上郁恪心头,让他猩红着眼睛,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无措地捂住脑袋。

  楚棠。

  怎么可能有楚棠?记

  第25章 春梦无痕

  皇帝寝殿的灯熄了又亮, 万籁俱寂, 唯春天的花朵盛放得热烈。

  郁恪换了干净衣服, 拥着柔软的被子,重新躺在床上, 却翻来覆去的, 怎么也睡不着。

  都说春梦了无痕, 散似朝云无觅处, 可那样醉人美丽的事情, 怎么可能来去真不留痕迹?

  少年翻了个身,拼命压抑自己蠢蠢欲动的欲念,却又情不自禁回想方才的梦境。

  在梦里, 他毫不顾忌,恣意妄为,一寸一寸抚过楚棠的肌肤。楚棠那时候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那种滋味让人沉醉,不可自拔。

  突然,少年刷一声拉过被子捂住头。黑暗中,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在想什么?那个人是楚棠啊!

  梦醒时,他简直心神巨震,不敢相信, 他怎么可以对楚棠有这样肮脏的心思?哪怕是别人, 哪怕是随便一个人, 哪怕他在梦里不知道那人是楚棠, 他都能说服自己, 这是普通的春梦,与楚棠毫无干系他自己做的龌龊事,怎么可以指向楚棠?

  可他无比清楚。只有楚棠,只是楚棠,他才能做出这样的梦。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不可能有这种心思。

  这个清晰的认知让他内心有些悲哀,有些气愤,又自责无比。他恨恨地捶了下自己的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总算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对楚棠躁动的欲念是怎么回事,但他此时却没有半点儿豁然开朗的兴奋,反而更绝望无措了。

  对郁恪而言,楚棠是兄长,是师父,是他一直敬仰万分的人。而且而且楚棠一直待他如亲人。他若知道自己有这种想法,肯定会看不起他,让人狠狠打他一顿,然后远离他。

  不,楚棠这么冷静的人,也许根本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只换个太子或皇帝辅助便是。

  郁恪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在黑夜里无声喘了口气,眼神凌厉。

  不可以,楚棠怎么打骂都行,甚至杀了他都可以,但是不能离开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那双手修长有力,因为习武而有些茧子,以前是楚棠将他牢牢牵住,现在这双手里有了翻云覆雨的权势,是否可以反过来牵住他?楚棠愿意吗?

  他现在的身体还带有少年独有的一分纤细,但他喜欢锻炼,体格日渐强健,心思也日益深沉,那些稚嫩的孩子气早就在繁重朝事和勾心斗角重消磨殆尽。

  只有在楚棠面前,他会放下所有城府,一心只要他开心。

  过往在他脑海里一幕一幕闪过。

  郁恪闭了闭眼,扬手又给了自己一耳光,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他打得丝毫不留情,脸上火辣辣的,慢慢浮现出隐约红痕。他睁开眼,看向窗外那抹清辉冷月。半晌,他眼神沉静下来,下了床。

  寝宫的门打开,守在门口的黎原盛立刻惊醒,迎了上去:陛下有何哎哟陛下的脸是怎么回事?你们还不快宣太医!

  郁恪好似下定了决心,又好似只凭着一股冲动,淡淡道:不用。去国师府。

  他要去找楚棠。

  月上中天,国师府书房。

  新帝登基,之前那些烂账就又翻了上来,什么国库空虚,什么水利劳民伤财,车轱辘喊悲的话全都重新说了个遍。楚棠写下自己的意见,将那堆奏折拨到处理好的那一边去。

  拿起一本新的,烛火忽然晃了下眼。

  楚棠揉了揉眉间,闭眼歇了会儿,看向手里那本折子。看到上面说的,楚棠愣了一下。

  选妃啊

  他这才想起这件事情太子登基之前,十五岁就该将选妃的事宜准备上了,可郁恪不说,记他又没将青春期的小孩子当成大人,就没有留意,这事就拖到了现在。

  现在郁恪一个妃子都没有,大臣们便急了,说新帝后宫里空无一人,着实不合规矩。

  楚棠有点奇怪,这些东西应该说给郁恪听吧,为什么匀到国师府来了?

  往下一看才明白。那大臣说:微臣连上三道奏章,皇上都未曾同意,接连驳回。圣上将国师奉为帝师,望国师为国家计,劝皇上早日选妃,为郁北开枝散叶。

  原来郁恪知道这事啊。

  也不知他为什么拒绝。楚棠将这几封劝选妃的放到未处理的那一堆,留给郁恪自己批阅。桌上的折子都整理成了两份,楚棠这才微微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杯空了。

  门突然被轻轻敲响了:国师。

  进来。楚棠道。

  许忆进来,安静无言地给他换了新茶,正要悄悄离去,却听到楚棠唤他:许忆。

  许忆回身:国师有何吩咐?

  楚棠打量了下他的脸色。此前忙碌,他忘了要和许忆说什么事了,现在看到他略微苍白的脸色,这才想起,问道:你的身体最近有恙吗?

  许忆跪下,说:谢国师关心,属下身体无事。

  方才他倒茶时,楚棠明明注意到他臂膀处行动有碍,回想一下,好像从一个月前他的脸色就开始有问题了。

  你过来。楚棠坐到榻上。

  许忆换了个方向跪,只是依然僵直着背,没有靠近。

  楚棠语气没有一丝波动:过来。

  许忆手指蜷缩了一下,随即膝行至楚棠面前,俯首低声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