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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值一提。楚棠淡道。

  宋双成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那个小梨?

  楚棠没回答,忽然思考了一下,看向宋双成,道:我记得将军当初答应过我,在契蒙救人的事不会和陛下说的。

  宋双成额上立刻冒了冷汗,缩着脖子,讪笑道:真抱歉,国师大人,我脑子笨,一时忘了。

  楚棠不置一词,笑了笑,却比直接生气还令人害怕。

  宋双成看着他一笑的样子,差点失了神,连忙收回目光,道:都是我的错,国师想要什么,我一定给你找来给你赔不是!

  将军既无事,便回去罢。楚棠摇头,顺便的话,麻烦将军将陛下带出去。

  他垂下眼睫,雪白的面容像天山薄薄的霜,从不因人融化。

  宋双成呆呆地哎了一声,在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出了宫殿。

  站在门口,他愣愣的,然后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狠狠骂道,想什么呢王八羔子,叫你喝了**汤,居然敢那样看国师,是不是嫌命长了?

  然而方才楚棠轻笑的样子不由自主就浮现在脑里。

  宋双成猛地晃头,止住想法,走向院子里。

  还是劝皇上重要些。

  可是他好像并不知道楚棠和郁恪争执的真正原因,怎么劝?

  郁恪脑袋晕乎乎的,低着头,骤然看见眼前出现一双靴子,一阵狂喜涌上来,抬头道:楚

  宋双成急忙跪了下来,拜道:参见皇上。

  郁恪眼神黯淡:是你啊。

  宋双成小心道:哎,陛下,是臣。

  郁恪左侧脸颊上透着明显的指印,冠发被风雨吹乱了,几缕黑发黏在额上,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他颓然地跪坐着,有气无力道:你走吧。

  宋双成哪里敢起来,伏低道:陛下先起来吧,地上这么凉,冷着了怎么办?

  郁恪摇头:楚棠生气了,朕受罚是应该的。

  宋双成心说,果真是因为小梨!

  国师对陛下不比旁人,肯定很快就消气的。宋双成劝道,况且为了这么点儿事,国师不至于动怒。

  郁恪低下头,没说话。

  宋双成只得道:是国师让陛下起来的。

  郁恪猛地抬头:真的?

  宋双成点头:哎,是真的。

  他伸手要扶起郁恪,郁恪却一把推开他,道:朕自己来。

  郁恪东摇西晃地站了起来,脚下有些虚浮,僵硬极了,脸上却是欢喜的:他是不是还不想见朕?那朕先离开好了。

  宋双成恭立在一旁,心想,国师生气是有多可怕,连陛下都这样害怕了?陛下也真是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还和自己的老师抢女人。

  郁恪不知他想什么,苍白的唇色涌上抹血气,眼睛亮如火炬:哥哥果然还是心疼我的。

  第53章 心甘情愿

  从长杨宫回到自己的宫殿, 那短短的一段路,郁恪走的时间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

  他在雨中跪了一夜,双腿酸麻得不像话, 虽然强撑着, 但细看之下, 走起路来就一瘸一拐的, 还不肯让人搀扶, 缓慢往前走, 唇边微笑着, 眼神莫名明亮。

  宋双成看不下去了:陛下,臣扶您吧?

  郁恪道:不用。

  宋双成没办法,叹了口气,落后于他跟在身后。

  好不容易走到殿里,宋双成赶紧扶着郁恪坐了下来, 对宫女道:快去叫太医!

  郁恪抬手要阻止, 想到了什么, 又放下手, 捏了捏自己的膝, 嘟囔道:还是看看吧,腿瘸就不能和哥哥骑马了。

  宋双成离得近, 听到这话, 哭笑不得:陛下龙体最重要, 国师肯定也不愿你多想。

  在宫侍的伺候下, 郁恪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脸色还苍白着,但已经全然没有昨晚在楚棠面前的疯狂和脆弱,叫人看不出情绪来。

  他年轻体热,淋了一夜雨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有些疲累,想抱着楚棠睡一觉。

  不对,让他看着楚棠就够了。如果楚棠愿意消消气,允许他进寝殿内跪着就更好了。

  为避免误事,郁恪还是乖乖靠坐在榻上,一边和宋双成说话,一边等太医。

  太医很快就提着药箱过来了,仔细检查一番郁恪的膝盖,道:陛下龙体盛健,无甚大碍。只是久坐不动,筋血僵硬,稍不留神就会留下后遗症,不容小觑。这几天陛下万不可剧烈运动,注意保暖防寒,老臣回去开几服药,陛下按时服下、换药便好。

  郁恪点头。

  太医走后,宋双成问道:陛下可否告知昨夜之事?

  一路上,他认真想了想,楚棠那性子,不至于为了个舞女就和皇上发这么大脾气,且皇上看上去极其悔恨,不像是什么小事。

  他怕这两个郁北顶梁柱一言不合翻了脸,因此多嘴问了出来。

  郁恪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宋双成沉吟片刻,道:容臣斗胆说一句,国师这十几年来为郁北鞠躬尽瘁,对陛下忠心耿耿,一片丹心,天地可鉴。国师纵使动怒,罚了陛下,但必定是为陛下好的。

  一个将军在帝王面前这样维护一个权臣,寻常的上位者都该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有勾结了。

  可楚棠和宋双成对郁恪的意义绝不是普通臣子那么简单。

  楚棠自不必说。他对郁恪的重要性,一天一夜都讲不完。

  而在十几年前,宋双成也是冒险闯入敌军来救他的人,对他和郁北矢忠不二,他都看在眼里。

  郁恪笑道:朕知道的。因此在诚心求国师消气,将军不必担忧。

  宋双成松了口气。

  他就怕郁恪放下面子认错求原谅不成,反过来恼羞成怒什么的,就不好了。

  听到他说这话,他想,陛下虽然年轻气盛,但到底跟在楚国师身边长大,既明事理,又尊敬师长,果真是一代明君。

  然而下一刻,郁恪就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将军还未和朕说,你是如何知晓那夜契蒙救人的是国师的?

  宋双成刚被楚棠问过这事,现在郁恪又问,他背上都冷出一身汗了。看着皇上状似好奇的眼神,他结巴着说不出话来:这

  郁恪随意地揉了揉膝盖,低声道:是国师和你说的?

  宋双成一个激灵,立刻否认:不是!

  说完,看着皇上缓缓松开的眉头,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竟如此当机立断!

  十多年来,他待在两人身边,知道这个小皇帝对国师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如果他方才迟了那么点儿否认,难保皇上不会真的认为是国师和他说的,那样皇上还不得醋死。

  幸好他保住了脑袋。

  郁恪和蔼可亲道: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宋双成只能如实回答:是因为臣不小心看到国师的脸。

  这样啊,郁恪和颜悦色道,可国师之前不是一直待在明月寺吗?将军如何认出他?难道你们很久以前便有了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