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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2 / 2)


  楚棠看他一眼,郁恪立刻紧张了起来,辩解道:我不是怀疑哥哥,我就是有一点儿吃味

  楚棠对他还不了解嘛,郁恪小时候就经常对他与人交往管这管那,他以前只当是小孩子不安,随意安抚几句便算了,长大后,郁恪变本加厉,他便连安抚都懒得说了都是大人了,该懂得自己调节情绪。

  自从郁恪表露心意,他便不能再将这种当做小孩子的无理取闹,采取了冷处理的态度,漠然视之。

  可现在既然他给了郁恪希望和回应,到了这个地步,他应该正视对方在情爱上的占有欲。

  郁恪等不到他说话,有点慌了:只是一点点吃味!我不是怨怼于你,只是

  楚棠沉吟片刻,在郁恪有些慌张的眼神中,开口道:这有什么好吃味的?在郁北,我跟你朝夕相处,说话的时间比他们多多了。

  他语气很淡,听起来不像安慰,像是寻常的问安,可内容却是实实在在的安抚。

  郁恪先是一愣,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然后心里才狂喜:是!我们朝夕相处的日子,寻常人自然比不得!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楚棠说这样的话。

  他双眼发光地盯着楚棠,看上去恨不得立即扑倒了人,再不要管什么故事。

  主系统:主人苦尽甘来,多年媳妇熬成婆,真是恭喜。

  楚棠挑眉:他是你主人。

  郁恪道:我怎么不知道?

  我正要帮你们把资料调出来。

  郁恪握着楚棠的手,道:所以你还没说,条件是什么?

  主系统毫无感情机质地道:条件就是宿主和主人睡一张床上。

  入夜。宽敞的阳台前,夜风轻轻地吹。

  小棠啊,在干什么呢?电话那头,楚梨问道。

  楚棠一听她例行温柔的问话,便知道她还没听说今天在片场的事,就没有表现出异常,道:刚洗完澡,准备睡觉。

  嗯,我之前听宋越说你今天拍综艺,累不累?

  不累。楚棠道。

  今夜的月亮很明朗,慢慢地,躲进了乌云里。

  楚梨疑惑道:你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楚棠凝视着窗外的月亮,思索片刻,低声道:妈妈,喜欢和怜惜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呀,楚梨道,喜欢是你想和他在一起,怜惜只是针对某一件事而言,哪有喜欢那么长久?

  楚棠眨了下眼睛,天上的星星似乎也眨巴了一下,他道:好。

  挂了电话后,他支着下巴想了会儿。

  郁恪这小孩吧,在郁北孤苦伶仃,他既然作为国师,又有任务在身,就多多帮衬着,大多是起于怜惜的心思。

  可郁恪逐渐长大,逐渐暴露出对他的占有欲和爱意,还在一夕里揭开这层面纱。

  相处那么多年,就像郁恪了解他一样,楚棠也了解郁恪。郁恪从小就执着,认定一件事,不管要付出什么,他撞破脑袋也要拿到手。八皇子弱冠生辰时,楚棠看在沈四公子的面上,命人送去一份礼物,就是一个名贵的玉佩但郁恪作为皇帝,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没有过,可郁恪偏看上了那玉佩,宁愿被楚棠罚站也非要拿回来。

  劝说无用,打骂也无用。

  但就是这样横冲倔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现在能反过来为他遮风挡雨了。

  今天郁恪能出现在这里,他着实惊了一下。他在娱乐圈、在郁北朝堂,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偏就郁恪,打死也不肯放弃,还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近水楼台,足够让人的心漏跳一拍。

  楚棠的心很难为谁而动,所以动了那么一点就特别明显。

  他看着窗外的星星,眉眼柔和了一瞬。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犹如撒了一地银辉。

  郁恪穿着新睡衣,站在门口,道:哥哥。

  楚棠靠在床头看书,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显得他眉眼间的冷淡也柔软了几分。他嗯了一声,翻了一页,道:过来。

  郁恪喉结动了动,眼神飘忽了一下,才迈开脚步,慢吞吞地走过去。

  楚棠抬头看他。

  他这里没有郁恪尺寸的睡衣,刚才便打电话叫人送过来。郁恪洗了澡,发丝被雾气蒸得有些湿润,衬出他年轻好看的五官。

  他在郁北过了一年,似乎又长高了一点,五官轮廓更深邃了,英气逼人,穿着柔软的短袖短裤睡衣,长手长腿的,是一个很好看的年轻小伙子。

  我们来说说话。楚棠拍了拍身边的床,道。

  郁恪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我、我怕。

  楚棠合上书,笑道:怕我吃了你吗?

  郁恪深深吸了口气,犹豫了几番,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来自楚棠的诱惑,看着楚棠温柔的眉眼,像着了魔一样,情不自禁、手脚飘忽地爬上了床。

  他着迷地呼吸着房间里的空气,小声道:我是怕我忍不住。

  楚棠没听清他的话,也躺了下来,转过身看他。

  郁恪道:哥哥好香,我也好香。

  他说的是沐浴露的香味。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不敢靠近楚棠,只躺在床边,翻个身就得掉下去。

  楚棠笑了下:哪有什么味道?

  他用的都是很淡气味的沐浴露,洗过就没了。可郁恪执着道:就是有。

  想了想,他眼睛亮亮的,像偷了腥的大猫:是哥哥的味道。我身上有你的,哥哥身上也有我的。

  灯光下,楚棠漂亮的眼睛就这样凝视着他,他们就这样不过三尺地凝视对方,若是换作一年前,郁恪想都不敢想。

  想到这一年没有楚棠的日子,他心里苦闷。现在看着楚棠,他不由心神一荡,忘记了方才的担忧,顺着心意地凑到楚棠身上,嗅楚棠的头发、颈间,像一只小狗似的。

  只是身形高大,阴影牢牢罩住了楚棠,凑过来时硬实的腹肌时不时碰到他,像碰到一块温热的铁板。

  楚棠脖子有些痒,道:好了。

  郁恪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逾矩了,赶紧躺了回去,默念着经文,平复情绪。

  楚棠摸了摸他的短发,道:头发怎么回事?

  郁恪说:一过来就变短了,他们说哥哥这里都是短发。不好看吗?

  好看,陛下很英俊。楚棠如实夸赞道。

  时隔一年,终于又见到楚棠,还是如此、如此好的氛围,郁恪鼻头有些发酸,不过到底学会控制住情绪,没表现出来,只轻声道:我怎么也没想到,初来此地,就能听到哥哥那些话。做梦都没有这么美过。

  房间里,美好的气氛和月色一同流淌着。

  我没想到你会过来。楚棠睫毛动了动,似乎想了一会儿,道,不过既然确定了心意,我便不会负你。

  我知道的。郁恪道。

  他知道楚棠的禀性。楚棠重诺,他既然回应了,那便是会正视他的心意,绝不会作出对不起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