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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书官跪下行礼,见身边的人没动静,默默拉了一把郁慎,小声提醒道:世子殿下。

  郁慎却浑身定住,盯着郁慎身后,就像盯着一个未知的礼物,既期待答案,又恐惧答案,紧张不安,道:我闻到哥哥的檀香了!是、是不是他回来了?

  郁恪不紧不慢道:谁教世子规矩的?

  侍书官赶紧道:回皇上的话,是奴才。

  郁慎这才反应过来,跪下行了一礼,只是眼睛还盯着门口。

  郁恪还要说什么,身后的人就进来了。

  他回身道:哥哥。

  周围的气氛仿佛染了冷冽的冰雪气息,侍书官不禁偷偷抬头去看。

  古色古香的书房中,那人站在门口,穿着白衣,旁边是穿着黑袍的皇上,看上去就像是皇上捧了一抹新雪,又或者掬了一捧月光进来,夺目得很。

  郁慎呆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然后瞪大了眼睛,尖叫一声冲上去:楚哥哥!

  郁恪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冷哼一声:你还想扑?教训还不够吗?

  楚棠离开那年,就是因为郁慎和旧朋友来往,没留心那些人患了天花,才导致他自己染了病,还差点儿就感染到楚棠。若不是他那时截住了人,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一想到楚棠有一丝受苦的可能,郁恪就想杀人。

  郁慎已经到郁恪腰间那么高了,还是轻而易举就被郁恪揪起来,双脚离地,小脸通红地望向楚棠。

  楚棠从身后拍拍郁恪,道:不许动手。

  郁恪不情不愿地放下郁慎。

  郁慎站到楚棠面前,反而情更怯了,低着头小手绞着,迟疑着不敢上去。

  楚棠越过郁恪,走上来,道:好久不见,世子殿下。

  哥哥。郁慎抬起头,往前走了一步,张开手抱住楚棠的腰,哽咽着道,我好想你。

  楚棠摸摸他的头。

  捡到郁慎的时候,郁慎才那么小,瘦弱伶仃的。楚棠看他无家可归,又是皇室血脉,流落在外会生出事端,便将他带回府中养着。

  没有亲人疼爱的孩子,总会最依赖身边最疼爱他的那个人。郁慎依赖他,让楚棠想起了小时候郁恪依赖他的样子。所以楚棠对他颇为怜爱。

  郁恪啧了一声,拉开郁慎:抱够了吗?

  郁慎看着楚棠就满足了,被拉开了也不挣扎,直直望着楚棠,双眼含泪:哥哥之前去哪儿了?

  回家一趟。楚棠道,看着郁慎锦衣玉食的样子,道,世子在宫里过得还好吗?

  楚棠真关心人的时候,漂亮的眼睛里冷意去了几分,多了点儿专注,如夜空中最夺目的星星,凝视人时,仿佛要把人吸进去,又让人觉得心甘情愿。

  郁慎快速擦了把脸,明显是难为情了:好、还好。

  郁恪鄙夷道:没出息。有什么好哭的。

  楚棠养他的时候,离开郁北不知多少次了,他还不是忍过来了吗?

  郁慎哭得更厉害了,哭声压抑,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不住往下掉他直觉这样楚棠会更疼他一些,又忍不住泪水,丢脸地哭出来。

  幸好楚棠果真又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好了,世子长大了,不要哭。

  我、我以为楚哥、哥哥不要我了。郁慎抽噎着道。

  郁恪抱胸道:本来他就不想要你。

  楚棠示意他不要说话了,端详了下郁慎的脸蛋,笑了笑。

  看完郁慎,两人离开了御书房。

  离开之前,郁慎抱着楚棠不放手,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问道:楚哥哥以后就在郁北了吗?

  郁恪抱手,冷声道:留在郁北也不是因为你。

  楚棠看他一眼,郁恪才略微收敛一些,撇撇嘴离开了他们。回头一看,郁慎还眼巴巴等着他的答案。

  你乖乖听堂兄的话。楚棠道,他是为你好。

  郁慎乖乖应道:好。那楚哥哥以后常来看我,或者我去找你。

  嗯。楚棠点点头。

  另一边,黎原盛看着郁恪过来,连忙走上去,见国师没看向这边,他便低声道:回陛下,奴才方才已经命人去找容丞相了,想必很快便到。

  嗯。郁恪点头。

  楚棠刚好和郁慎说完话,让郁慎先回房,自己站在原地,因为戴着面具看不清他在望向哪儿,可郁恪就是知道,他在看自己。

  他唇角不由地往上一翘,走过去,拉过楚棠的手,道:哥哥我和你说,那小子没我聪明,好多东西都得教好几遍才会。

  楚棠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郁恪道:我说真的。

  楚棠道:世子长得越发像你了。

  郁恪手一僵,忽然撇过脸,冰冷道:是像我,还是像别的谁?

  楚棠奇怪道:难道他还像八王爷?

  郁恪有些嗔怪地看他:你别装糊涂。

  我哪有装糊涂。楚棠一头雾水,仔细想了想,确认自己和八王爷没什么牵扯,就更不懂郁恪在说什么了。

  郁恪冷哼一声:算了,我、朕相信哥哥的。就当朕胡说好了。

  书房门前的空地只有贴身伺候的人和带刀侍卫,都恪守本分没有乱瞄。黎原盛也低着头,盯着地板有没有扫干净。

  郁恪要牵楚棠的手,楚棠这次没再拒绝。

  郁恪与他十指相扣,终于得偿所愿,消去了一瞬间的不开心,欢喜道:月色正好,我们去赏荷花吧。哥哥应该许久没看宫里的荷花池了。

  好。楚棠轻轻点头。

  第99章 撞破奸情

  今晚的月光很柔很柔, 银辉洒下, 像织成了一张柔软细密的轻纱, 笼罩在月下人身上。

  宫侍提着灯笼照明脚下的路,蜿蜒曲折的露天长廊,两边的荷花绽放, 像仰着头微笑,碧盘滚珠,在晚风中清香袭人。

  郁恪屏退左右, 自己接过一个灯笼, 和楚棠走在池边。

  宫人停在长廊, 没再跟上去。黎原盛也没有跟着, 手里拿着拂尘, 看着前面的两人, 感慨地叹了口气。

  有人打着为郁悄报仇的旗号,想起兵造反。郁恪一边和他说着这一个月来的事,一边牵着楚棠, 可惜不成气候。

  劳民否?伤财否?楚棠拂开轻柔的柳枝,问道。

  郁恪回头对他一笑, 年轻的脸庞上洋溢着自信与意气:自然没有。

  月色下,郁恪眉眼深邃,看着他的眼神里,仿佛盛着清辉月光, 闪亮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