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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第27节(2 / 2)


  “还不清楚,我只能确定那台车被动了手脚,只是不知道是在什么时间点,但我评估是在小吃店的时候被盯上。”

  “莫是开自己的车吗?”乔书亚好奇地问。

  “不是,为了保险起见,在酒吧是换了我们的车。”

  “那也有可能酒吧也有人盯了,你跟你的朋友也要谨慎点。”

  “知道那批追过来的人是谁了吗?那群人拥有反坦克火箭筒,整个行动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这车上的人死。”

  “还不知道,但我想你心里有底,这个策划者除了马爷以外,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四个人的长相。”乔书亚皱眉。“我认为霍尔金会先怀疑是活着的那位林小姐泄漏。”

  “我也怀疑。”他坦承。

  “我甚至能认为,她突然说要下车,或许就是知道时间快到了。”乔书亚淡淡地说。”关键在于你下车了,你为什么也跟着下车?”

  他沉默,但是乔书亚也已经知道答案:“你喜欢她,所以你下车跟着,这举动你知道也代表什么意思吗?”

  “如果林隽有问题,我可能就是叛徒。”

  “对。”乔书亚突然就拿枪对准他。“而我认为,你是个叛徒。”

  突然办公室门打开,霍尔金与一组重装警察冲进来,完全把班珏包围。

  班珏眯起眼,面对乔书亚,视线再来到霍尔金脸上。

  “班,这次你不会这么好过了。”霍尔金说。“莫要是知道你的选择,或许他会后悔认识你这个朋友。”

  班珏环视每个拿枪对准自己的重装警察,他微微退后一步,瞥见霍尔金桌上的金属小时钟,这玩意儿的滴答声总是明显得让他有时很焦虑,他慢慢拿起来,没想到这东西还有点重。

  他拿起时钟,转身走向霍尔金,霍尔金看着他,两人相视却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他不会。”

  这话说完,他一个转身就把金属时钟用力往落地窗砸,重力加速度的状况下玻璃窗硬生生砸碎,飞溅的碎片让众人下意识往后退躲开,而他则急速冲向办公桌,直接冲出玻璃窗往下跳,霍尔金立刻冲到窗边,衬着夜色与他衣服是暗色的状况下,加之那人不怕痛的本事,底下除了碎玻璃片以外,早已不知道那人躲去哪。

  “快去通报公安局,a级重犯跑了!”霍尔金立刻挥手下指令,一群武警迅速退出办公室,乔书亚也立即离开去做追捕部署。

  霍尔金双手压在办公桌上,外头寒风飕飕吹进办公室里,桌面上的纸张散落一地,他转头望着掉落在窗边的金属小时钟,神色紧绷。

  “是该装防弹玻璃了。”

  ---

  老黄把班珏带回来时,林隽正在酒吧暗房内焦虑踱步,见到他浑身是伤,脸上还有几片玻璃碎片,脸色发白冲上前去,情急的想要徒手帮他把碎片拿下来,但男人阻止她的动作,转头对老黄说:“替我联络大卫。”

  “他一个神经内科医生会什么?”老黄无奈。

  “这里还有个在兽医院工作过的。”他淡淡地说。

  林隽的眼泪如溃堤般止不住,面对他还有闲情逸致调侃,她简直要急疯了,气到完全说不出话,只能一直哽咽喘着。

  他伸手把手臂上几片碎玻璃拿下来,林隽走到旁边抽了几张卫生纸走过去,愤怒地拍开他的手,隔着卫生纸把其他玻璃碎片拿掉,他古铜色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流着着血,触目惊心。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哽咽。“不是去了趟禁毒局吗?他们……”

  打完电话的老黄走过来,无可奈何地摊手:“简而言之就是禁毒局怀疑是你泄漏他们行踪给马爷,导致一般民众受伤跟探员死亡,班珏也成了案件嫌疑人,因为你们两个下车的时机太敏感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老黄,随后又转头看云淡风轻的班珏,气急败坏地开口:“他们怎么能……”

  “所以你的班现在跟你是亡命鸳鸯了。”老黄吹了声口哨,转身走出暗房前又说:“托两位的福,老子的酒吧要暂时停止营业了。”

  班珏瞟了老黄一眼,老黄大笑一声走出去。

  林隽被老黄这句话弄得很有罪恶感,看着他:“我们是不是要再想个办法,牵连到无辜的人不能维生。”

  “他本业不是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伸出手把她揽过来,女人脸上的泪痕才让他更焦躁,缓缓开口。“我这阵子,常看到你哭。”

  突如其来被拉进距离,林隽没有任何心思,认真打量着他脸上的小伤口,最后视线停在那双沉黑的眸子里,喃喃低语:“你不是不会哭吗?”

  “嗯。”他眸子明显黯了下来,最后闭上眼睛。

  她看他的样子仿佛是要让眼泪催出来一样,忍不住哽咽道:”你也很痛吧?为了莫恒,但你却连哭都不能哭。”

  他深深吸气,轻轻点头。

  其实她明白,虽然他身体感觉不到痛,但是心里一定痛苦万分,可是他却困于生理而无法发泄,这样的他让自己更加揪心。

  她把额头贴上他的额头,盈眶的泪水掉落,滴在他的眼皮上,他的脸颊。

  “你还有我,我的眼泪。”

  他闭着眼睛,感受她的呼吸跟微温的水滴,胸口为之震荡不已。

  这是他这辈子最无法做到的情感表达,迫于生理状况他没有泪腺,所以无法哭泣,而他现在终于有机会能感受从眼睛掉下来眼泪的感觉,每一颗眼泪饱含情绪,还有那种极致悲伤时的宣泄。

  他缓缓抬头,嘴唇从她下巴位置缓缓往上磨擦,她也慢慢低下头,最后四片嘴唇交迭。

  两个过度悲伤的人,连亲吻都如此小心翼翼,他虽然生涩,却温柔的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感官被全方位的攫走,他的唇虽冷,可却是她幻想过的那样美好。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能读出他嘴唇的温度与吸吮有一个含义,就是他终于回应自己苦苦追寻的答案。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在乎,他陷于危机时把自己护在身体内,他虽然不善言语,却会在她想他的时候出现,他一点都不冷漠,他或许就是这里头最值得相信的人,因为他太明白周遭状况了,以至于他无法随心所欲的爱或是恨。

  可是莫恒的死,二十一处的误会,是否让他愿意放手一博,只为自己考虑呢?

  她还记得大卫医生说过,班实际上是很强壮的人,但也是非常脆弱的。

  这个矛盾她现在终于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