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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2 / 2)

  段谨年说得轻描淡写,江蔚河无言以对,他知道这是个虚构世界,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偏偏又假得太逼真,每个路人都有自我意识的独立个体,江蔚河心里实在过不去那个坎。

  如果你不忍心,那就不杀。段谨年说。

  可以吗?江蔚河惊喜地问,我们可以把他打成高位截瘫吗?这样他就没办法报复我们了!

  哼!我才不要被你这个肮脏的臭表子虚伪的怜悯!我的灵魂早已干涸枯萎,支撑这具倥侗躯体行走的,是由仇恨、愤怒、绝望构筑而成,我早已是撒旦的奴仆,日夜都与魔鬼共舞,我

  干掉他。江蔚河下令。

  哎哎我还没说完

  砰

  段谨年处理完壮汉,提枪转头找江蔚河算账:

  发生什么事了?

  江蔚河不想承认是因为想去找段谨年才搞成这样,显得他更猪队友了,于是他随口乱编了个理由:

  这不是身体不舒服嘛,出来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你想去找我。

  哎呀段谨年这小子怎么这么烦,净瞎说些大实话,真讨厌!江蔚河被戳穿后还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真的很狼狈:

  才没有!我没有!

  好,你没有。段谨年顺从地点头。

  哦对了,那个我枪不小心弄丢了

  段谨年朝江蔚河投去一个真有你的的眼神,江蔚河就把来龙去脉描述了一遍,说到最后气得跺脚:

  最好别让我再见到那个小狗崽子,否则老子把他的皮给扒了!

  你太善良了。江蔚河听完后做出评价。

  你干嘛内涵人家啦,很过分内!再说了,你看到一个小男孩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换做是你,你救不救?

  救。

  那不就得了,人之常情嘛!

  因为我有能力救,所以我会救,段谨年淡淡地说,超出我能力以外,我不会出手。

  那还不是我现在成了这副鬼样子,如果是原来世界里的我,肯定一脚把他脑袋踢到M78星云!

  你对危险一点判断力都没有么?

  江蔚河品出段谨年语气里的质问,心里十分不爽:段谨年这个臭屁孩拽什么拽呢对他指手画脚的,还不是仗着自己的设定够牛逼,爱情派来的间谍是吧,没有感情的杀手是吧,要是他也有段谨年的身材和身手,去哪里不是横着走?

  是啊对啊,每次都要你来救我真是不好意思!江蔚河阴阳怪气地说。

  段谨年立刻意识到自己惹江蔚河不开心了,就去给江蔚河倒水,让他吃药:

  先把药吃了。

  好,你帮我买药你是爸爸,江蔚河瞬间没了脾气,想想段谨年拖着条伤腿、冒着被仇家追杀的风险、大半夜牺牲睡眠时间为自己去买药,就算是江蔚河的爸爸都做不到这样。

  吃了。

  话说回来这破旅馆也太邪门了点,闹出这么大动静,都开火了都没人来围观,难道也是剧情需要?

  收拾一下,赶紧走。

  江蔚河乖乖听话地照做。

  他们连夜驱车逃离,天还没亮,街上的商铺大门紧锁,宽阔的马路上空无一人,江蔚河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但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开着,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灭绝了,只剩他和段谨年在逃亡,去往未知的、好或者坏的未来。

  这么想来倒也挺浪漫江蔚河偷偷看了眼段谨年,段谨年坐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夹克,段谨年睡得很熟,连睫毛都不动,呼吸很沉,江蔚河也很困,但他还得打起精神开车,又开了不知道多久,江蔚河实在太困了。

  作为一个遵守道路交通法的好公民,江蔚河深知疲劳架势的危害,索性把车开到路边的空地停,熄火后往方向盘一趴秒入睡。

  江蔚河睡醒后浑身酸痛,他直起身,全身的关节噼啪作响如同放了一挂五百响大鞭炮。宽大的夹克从肩头掉落,江蔚河一转头,段谨年居然不见了!江蔚河第一反应是要去找段谨年,刚打开车门迈出左腿,但考虑到万一乱跑又触发了什么阴间剧情,最后又得段谨年来救,他都替段谨年累了。

  结果一探头,发现段谨年在翻后备箱,把皱巴巴的婚纱取出来摊平,江蔚河好奇地问:

  怎么把它翻出来了?

  没钱了。

  怎么会?我们不是满满一背包的钱吗?江蔚河绕地球三圈的反射弧终于让他反映过来,哎对,背包哪儿去了?我们那么大一个背包呢?!

  放在前天的那个酒店房间里。

  这几天过得战火纷飞兵荒马乱的,江蔚河回忆倒带五秒才想起前天发生什么,这背包肯定找不回来了,段谨年身上的余额订房间,都花在给江蔚河买药和姨妈巾上,如果不快点赚钱,再过两天他们连非法酒店都住不起了。

  真是路过的蚂蚁听了都会心疼的程度,两个人在现实世界里是风光无限的顶流明星,居然穿越到同人文里沦落到睡大街

  同人女,你们好有本事,你们好会写啊哈哈

  两人齐心协力把这辆车又仔细搜刮一番,最后翻出一千三百七十二块三,破破烂烂的纸币和沾满灰尘的硬币,流露出一股质朴的辛酸。

  然而现在面临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这件婚纱过于昂贵,普通的婚纱店不一定会收,但去大型婚纱店又很容易引起怀疑,思来想去江蔚河出了有点臭的主意,两人乔装打扮成夫妻去卖婚纱,可信度应该会高点。

  于是江蔚河斥一百元巨资在路边买了两顶假发,一顶给自己戴,一顶给段谨年戴,戴上后他又到彩妆店的免费试用区涂了个烈焰红唇,在获得段谨年的肯定后,江蔚河抱着婚纱、挽着段谨年,大摇大摆地走进高档婚纱店。

  你好,有人吗?我想卖婚纱!江蔚河掐着嗓子喊道。

  您好,请问您有把婚纱带来吗?

  接待员笑得春风和煦,让江蔚河心头一暖:总算在这个世界里遇到一个正常人了!江蔚河把脏兮兮的婚纱放到柜台上,接待员蓦地笑容一僵,江蔚河见状赶紧撩起袖子擦擦上面的污渍,抱歉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