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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2 / 2)


  张建国嘴唇动了动了,“那这样,你喜欢就行,我看伸伸那孩子,知根知底的,也觉得不错,人脾气性格都好,对你好好的就行,我们家里没什么意见。”

  张平听了,一下子拍着桌子就起来了,“好啊你,好人都给你当了,我们之前是怎么商量的来着,张建国你小子一把年纪了,跟哥哥我玩心眼呢,你现在这态度,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哎呀,不是大哥,我瞧着伸伸那孩子,就是矮了点,别的都挺好的,至于你说长得怎么样的,这人不能光看脸啊,看脸能当饭吃的啊?”

  “是,不能当饭吃,看你的脸,我打小就知道不能当饭吃的。”

  张建国那脸好看,也没见他能当饭吃啊,天天收藏室地下区待着你。

  噗噗噗的,张平就对着张建国喷,呕死了,“你看伸伸那孩子多黑啊,我原本以为我们家就我最黑了,谁知道来一个比我更黑的。”

  “那可不,我原本以为我是咱们家最矮的了,没想到来一个更矮的。”宋慧萍不轻不重的插一句。

  知道你们要在一起,看死丫头的态度拦着也拦不住,她主意大的很,别人的话都不带听的。

  伸伸确实不错,自己家里姑娘自己知道,这个性是真够呛的,要不是有个脾气好的,真的三天两头就吵架。

  刘伸伸千不好万不好的,人脾气好,过日子仔细,又瞧着稳重。

  那西爱也不能找一个一起飞的啊,到时候俩人天天隔天上飞了,都不食人间烟火了,过个狗屁的日子了。

  “好了好了,这个事情还是看孩子自己意思,行不行的,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咱们呢,别这么笃定了,人家自己相处的好就行,能行就成,不行了之后再看看呗。”

  好姑娘不愁嫁的。

  张德顺开口,张平都得闭嘴,他那边战友多,说实话战友家里的儿子,人家很多当兵的,他就喜欢当兵的,就想着给西爱找个当兵的,人家那多担当啊,部队里面教育出来的,人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且现在拥军护军,家里又有关系,可以好好发展了。

  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刘伸伸。

  刘伸伸就是再好,他爸是刘江,这个就不能够。

  刘江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就是很艰难,什么罪都吃够了,什么折磨也都来了。

  大夏天的要你去打扫厕所,那味道多呛人啊,都是旱厕,要大中午的去。

  要么就是去劳动改造。

  他想着自己要是能去五七干校也不错,很多人都去农场改造了,要么就是去干校。

  这个季节的天气,浑身都被蚊子咬了,咬的过敏。

  看着伸伸,“你不能留在这里了,真的,你以为快结束了,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拿不准了,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测的。”

  “你觉得情况不是很坏,但是现在已经很坏了,我有感觉的,最近又进来一批人,你想象不到的。”

  伸伸坐在那里,看着他,拿着保温饭盒,“我来是说,我跟西爱谈恋爱了,以后要留在这里订婚结婚的。”

  刘江抬眼,满脸的抬头纹,眼角眉梢都带着苦楚。

  他该怎么开口呢,“你的那个好朋友,叫国中的,你知道他家里情况吗?”

  “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爸爸应该比较有能力的。”

  “是,他爸爸非常有能力,当年的少年元帅,可是现在他也要走,不会留在这里,你也不要起诉你姑姑那里去了,走的远远的,去人少的地方。”

  国中那是什么家庭啊,刘江没跟伸伸说,可是他自己清楚啊,国中的父亲,何止是非常有能力啊,那是前途无量,以后要站在最顶端之一的人啊,可是就是这样的人,也要送着自己的儿子走。

  国中家里这边父母已经被囚禁了看,书信往来都是受到限制的,就在最近发生的事情。

  伸伸你说怎么能不走了,国中家里一大家子都是什么人啊,伸伸有什么啊,如果不走的话,最后就只能去五七干校,五七干校是做什么的啊?

  就是专门给他们这样的人的子孙后代改造的,里面的人不拿着人当人啊,一个月不得有几个人是投湖自杀的,再有就是疯了的,他不能要伸伸留在这里。

  伸伸自己出来就红了眼,国中打电话给他,“我明天早上要走了,火车站,去陕北。”

  伸伸沉凝着呼吸,电话那边国中也呼吸沉重,这个时候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情况会如何。

  一瞬间,很多人都是被迫着成长的。

  “其实能走,我很开心的。”

  国中笑了笑,这个时候,真的有很多人想走,已经走不掉了。

  “我爸爸要我去那里的,那里是我爸爸早年的革命基地,那边很多人都认识我爸爸,应该不会很难过的。”

  伸伸揉了揉眉头,“明天早上几点钟,我去送你。”

  “六点钟。”

  伸伸就去买东西去了,他有钱,买很多橘子罐头然后午餐肉,还有大列巴面包,想着明早上给国中带走。

  西爱看他买那么多,自己开了一瓶橘子罐头,“给谁的?”

  “国中要走了,明天早上去送他。”

  “几点啊?”

  “六点。”

  西爱给骑车跟伸伸一起去送的。

  国中没想到她回来,看她一眼,“你也来了,辛苦了。”

  西爱点点头,站在伸伸后面,已经是人潮如水,唯独她站在那里,干干爽爽的。

  从外面看一眼车窗内,有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哭,“我走了,还能活,要是留在这里,去了干校,我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