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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1 / 2)





  这下子,他老人家心里舒服多了。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会就为了说这点事吧。”

  “当然不是,徒儿马上就要大婚了,想请您老出山镇场子啊。”湖湘书院的几位师兄已经在路上了,届时一定可以给师傅他老人家一个大大的惊喜。当然,官袍什么的绝对不会穿出来,否则到时候还不把他老人家气死。

  往上翻了个白眼,邵雍早几年非拿戒板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混账,但现在嘛,受用着孝心,他也就懒得计较了。

  “不去,那种场面老夫应酬不来,你若有心,婚后常来这边走动就是了。”邵雍人虽隐退,但声名却愈发响亮,尤其这几年赵秉安给他挣够了面子,每年只回府一次都被人骚扰的烦不胜烦,真到了喜宴上,恐怕当场要拜师的能绕冼马巷一圈。

  “您放心,徒儿都安排好了,届时您就同祖父一起坐在首席上,谁敢靠近您一步,我打折他腿!”

  到底是最钟爱的徒弟,赵秉安千求万恳,百般耍宝,邵雍最终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哼,混小子到时要是不作为,他就再收七十八十弟子,让他这个师兄代行师责,看他好意思不。

  第171章 大婚进行时

  十月初八,辛丑冲猪, 是迎亲最好的日子。

  小半夜里, 冼马巷这边就忙活开了。大婚的仪制错综复杂, 边边角角都有讲究。永安侯府五位夫人齐上阵, 到现在还没弄完。

  礼队、花轿、喜婆、宴席,真是桩桩件件都需要人盯着。离金鸡打鸣还有两个时辰,赵秉安已经被拖起来梳洗了。

  皂衫打底,外着大红圆领喜袍,腰束冬烟合欢石榴碧带,环佩七事。脚底踩着金丝绣线祥云靴,头上带着方巾乌翼交织撑起的冠玉喜帽, 赵秉安白皙的脸色都被这层层喜服衬得红彤彤的。

  马上就要成家立业了, 赵秉安直到此刻还觉得有些不真切。

  蒋氏在一旁瞧着瞧着眼泪就忍不住了, 大喜的日子害怕给儿子招来晦气,赶紧偷偷把眼角摸干净了。

  三爷心里也是滋味百千,但做父亲的大都深沉内敛,悄悄过来瞧上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今日侯府里头所有爷们都请了假, 打头几位年长的少爷正在前院帮着张罗。老五瞧见婚房里人潮退去, 就掩唇咳嗽了几声,默默靠近堂弟身边。

  “咳,十弟,先前呢是为兄孟浪了,不过,你这新伙计上货架, 头一遭过的去吗……”五少爷倒不担心十弟的本事,毕竟是个男人到了床上都知道该怎么办,可十弟这头一回开荤就赶上大婚,怕是没经验,到时候弄伤了新媳妇可就不美了。

  侯府里头经历过人事的兄弟也都有数,男人头一遭最难收的住,可惜十弟平素不碰丫头,又死活不愿出去见识见识,现在害的自己不能直白的把话点明,真是愁死了。

  赵秉安脸上看不出什么异色,但藏在帽沿底下的两耳已经爆红。

  “……四叔已经指点过小弟了。”

  京城坊间的云雨册画得惟妙惟肖,逼真程度堪比后世纪录片。四爷特意在私库里搜罗了几本稀世珍品,“深入浅出”的给赵秉安开了两天小灶,弄得他这几日早起的火气都特别足。

  五少爷这下彻底放心了,四叔那可是风月场上的圣手,有他老人家出马,自个儿就不用瞎惦记了。暗戳戳把手上的小药瓶往袖子里抖了抖,赶紧撤了。

  更鼓敲五下,卯时到了。赵秉安原打算今日提前出城,到京郊将师傅接进来,不然宴会上人多事杂,拖到后面他怕照顾不及。

  但是京郊来回便要一个时辰,等赵秉安匆匆赶回,邵雍恐怕免不了被人围观的命运。所以赵秉峻和赵同铮昨夜便领着五十铁卫出了城,驻守在草庐附近,只等今早城门一开,便将老先生抬进侯府。

  永安侯府今日大开中门,赵秉安在蒙蒙亮的天色里一直眺望,直到鸡鸣了两三刻钟,远方才隐约传来嗒嗒的马蹄声。

  “师傅,徒儿扶您进府。”

  邵雍好些年不出门做客了,此次为了心爱的关门弟子,可是好生捣饰了一番。

  虽无羽扇纶巾,但一派洒脱泰然更显名士风流。

  老永安侯隔老远瞧见爱孙那殷勤的做派,心里酸的直冒烟。狠狠的斜了三子一眼,跺着脚就往回走,邵雍那老书呆子,与他八字不合,多说两句就能气得他吃不下饭,稀的见他!

  三爷四爷被老爷子撂在当场,也不知这怎么个意思,不是特意出来迎客的吗,怎么还没碰面就气鼓鼓的走了?

  同是一辈人,邵雍还不了解赵汝贞这老杀才的心思。瞧见他小徒儿的孝心眼红了呗,可惜啊,他再馋也没有,明诚这孩子亲师不亲祖哟。

  喜宴尚未开席,赵秉安便将师傅请到了早就预备好的书房里,几位师兄昨日已到吏部交了文书,想来今早必能按时入府。

  说曹操曹操到,田二、肖明一直在驿馆待客,刚刚派人送信回来,人已经快到冼马巷了。

  “闽浙承宣布政使司南岸参议朴士淼到,贺和田黄玉龙凤饕餮纹圭一挂!”

  “南直隶松阳道知府周瑞涛到,贺和田白玉牡丹纹牙璋一件!”

  “皖南行太仆寺少卿陶大宁到,贺南海明珠一斛!”

  “南直隶凤阳道知府吴杰恩到,贺苏绸千禧绣一幅!”

  “福建安阊府赣平知州孙坤到,贺,贺,贺白银十两!”

  领头的几位大人正在与赵三爷寒暄,猛然听到这里脸皮都一致的抽了抽。头回登小师弟的门,这孙木头怎么就舍得下脸。

  跟在最后面的那位,身着藏蓝纯色直缀棉服,这会儿正将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从永安侯府司仪那里取回来。

  “做甚?”急着见师傅呢,杵在门口干嘛。孙坤远在福建,一路风尘仆仆,裤兜里的银子早就见底了,要不是驿馆吃喝不要钱,他连这十两的贺银都省不出来。

  陶大宁一拍脑门,他就说自己带那么多银子出来肯定是忘了要买什么,就这一回忘了替他捎上贺礼,这二愣子就真的跑出来丢人了,待会可让他们几个怎么见那小师弟哟。

  赵秉安一路踩风,终于赶上了。

  “赵秉安见过诸位师兄!”

  “明诚多礼……”虽说这是第一次见面,但其实几人与赵秉安书信往来已久,此次能得到机会来上京见一面恩师,靠的还是那位布政使开的后门呢。

  想起恩师,几人的脸色又急切了起来。赵秉安也不罗嗦,直接引着人往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