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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6)(2 / 2)


  不知怎地,他从头到脚突然被一股寒意所笼罩。

  细雨淋在他身上,活像是拼命在下冰锥,打算凿开他身体内每一根骨头。

  我错了,大堂姐,二堂姐,你们叫人救救我

  男跟班抬手搂住自己,牙齿止不住哆嗦,嘴唇肉眼可见红润消退,变成青白之色。

  冻死我了,我要穿棉衣,我要回房间里烤火

  他冻得神志不清,两眼迷瞪起来,连灵力都想不起使用。

  夏末秋初之际,天气再凉爽也不至如此。

  不对劲!

  你对他做了什么?!

  江灵羽叫人扶起跟班,转过头便厉声质问虞煜。

  阴毒!气急败坏之下她未曾多想,直接抬手划开佩戴的粉色腰带。

  注入灵力后,江灵羽掌中握住的腰带瞬间挺拔,变成一把法器软剑,剑尖直指虞煜胸膛!

  江灵羽抬起下巴,神情娇蛮地咬紧唇瓣:你别想跑,今天就算闹到家主和长老面前,我也发誓跟你没完!

  随你。虞煜压根不想和胡搅蛮缠者多解释。

  他尚且处于惊诧状态,那轻轻一推,分明连灵气都没动用,怎地有人不顾羞耻,当面空口白牙上演碰瓷?

  怕不是早有预谋,使苦肉计,就等着诬陷人。

  小妹,先不急动手,灵元堂弟身上突发异状,究竟源自何处,我们没有证据。

  之前不参与也不阻止这场闹剧,站在一旁冷眼围观的双胞胎姐姐江灵衣,总算开口:若是长老追问,戒律管事怪罪下来,我们先动用法器,反而不占理。

  就他也配惊动管事?更别提长老。江灵羽撇嘴。

  听说江灵风那小子与他关系不错。身着蓝衣的江灵衣缓缓道,念及他师父,做事总要讲究些

  那姐你说怎么办?江灵羽闻言收回软剑,恨恨瞪住虞煜。

  同辈人难免会产生小摩擦,自然有约定俗成的解决办法,何须惊扰日理万机的长辈们。

  江灵衣微微一笑,状似在端水:灵瑜,你认不认同?

  虞煜收拾好心情,好整以暇看她虚伪表演,闻言嗤笑道: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认不认同,很重要么?

  很好,去请首席过来作为裁判。江灵衣吩咐下去。

  既然是江家人。她又道,你与我妹妹用灵力一决高下,输者愿赌服输,自请去戒律堂接受惩罚,可还公平?

  一个距离成为正式驭鬼师只差拥有属于自己的契鬼,潜心学习十数年,另一个却是步入玄学世界不超过一月的初学者,全靠房间内的通用典籍自学,怕是连主动聚灵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江灵衣竟有脸假惺惺提公平!

  被纸仆惊动,匆匆赶到的江灵风亟待脱口而出。

  然而江灵衣并非询问,她根本不打算等待虞煜的回答。

  不由分说之下,一行七八人运起灵力相互裹挟,浩浩荡荡簇拥着往比斗场而去,把落在后头插不进嘴的江灵风急得直跺脚!

  他一咬牙,掐诀施加轻身术法,亲自飞速赶往位于岛另一端。

  江瑜啊江瑜,你可千万要撑住!

  *

  比斗场位于某处隐蔽的地下一层,看似不起眼的房间内别有洞天,占地远远超过想象。

  江灵衣率先走进去,选定某地扭转机关升起防御法阵,四面顿时升起透明罩,在顶端聚拢,将整块空地笼罩起来。

  轰隆隆阵响过后,地面从中间裂开,两边地砖缓缓分开,从地底下拱起一个长方形的高大擂台。

  平日里,此地主要供尚未成为驭鬼师的江家子弟练习实践,故此还有不少人留在比斗场内,渐渐围拢过来。

  家族成员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沾点亲带点故,有几分七扭八歪的亲戚关系,私底下切磋会选择让法阵隔绝外界视线,真闹到要上擂台当众比斗这一步,极为少见。

  更别提为首的还是江灵衣、江灵羽姐妹。

  两人在这一代灵字辈中天资最为横溢,饱受长辈们偏爱,就算有何高傲霸道之举,其他人也不敢招惹,免得触其霉头。

  江灵衣与江灵羽在擂台旁的高位落座,一行人站在她俩身后,唯独被一路搀扶着的江灵元多出个位置。

  江灵元的异状已经缓解许多,他蓦然醒过神,瑟缩在角落里,宁可躲在江灵衣身后,也不敢抬头直视一旁面对全场目光有意窥视,期间夹杂无数窃窃私语,表情却始终保持云淡风轻的虞煜。

  活像是遇见人间行走的煞神。

  这时有纸仆来到江灵衣面前,呈上代表首席身份的令牌。

  有只鸟儿与纸仆同时到来,同样以纸为媒,绘笔点睛。

  鸟儿尖嘴一张一合,扑闪翅膀飞落到江灵衣肩头,颇为神异:灵衣堂姐,你这样做,是否不太合适? 纸鸟口吐男声,听上去温和若春风。

  代首席江灵鼎本人并未到场,施过术法的纸灵鸟即是化身。

  江灵鼎,我与姐姐知道你平日怕事,请你过来不过当个第三方见证,你只看,不要多管闲事。 江灵羽心头堵着火气,一听这话便不乐意,反驳完自顾自转身离开,准备登上擂台。

  对她而言,闹到被人当众看笑话这一步,无异于羞辱自尊心,怒火不能冲姐姐撒,只能全灌到虞煜头上去。

  纸灵鸟低头不语。

  半晌后它忽然偏头,往周围人都有意与之拉开距离的虞煜处瞟过一眼,鸟眼中不着痕迹闪过一丝红光。

  再开口时,纸灵鸟说话已经换了个语调,失却之前的温和。

  既然如此,你们不要掉以轻心。它死死盯住虞煜,附在江灵衣耳边道,被他的伪装所欺骗,吃亏的人只会是你们别告诉我,功课成绩门门数一数二的江灵羽,会输给一个新人。

  能使我都看不出缘由的法子,让灵元不得不吃下闷亏的人,自然不会简单。

  江灵衣饶有兴致地托腮注视虞煜,嘴唇不动,声音却传入纸灵鸟耳中:给妹妹出气是其次,我对能否试探出江灵瑜身上隐藏的秘密,倒是更感兴趣。

  秘密,哼他进入江家,一定别有所图。它不由分说断言道。

  见纸灵鸟继续转向密切关注虞煜的一举一动,江灵衣蹙起眉,止住话头。

  以往,江灵衣其实打心底看不起这个同辈里的代首席。

  若非江灵鼎父亲是位高权重到一人之下的家族长老,这个首席位子万万轮不到脾性柔和得跟个面团似的江灵鼎,合该同辈第一的她来坐才对。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江灵鼎一改往日脾性,变得直白急躁起来。

  按理来说,他们只在认祖仪式上遥遥有过一面之缘话语中的怨气,从哪里来?

  她未来得及深思不同寻常之处,注意力骤然被牵扯到被流光所包裹的擂台。

  虞煜和江灵羽分立擂台两边,面前各自升起柱形高台,顶部托住一模一样的透明水晶球。

  空气中仿佛有层无形隔膜,留下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比斗由擂台自动判定结果,三局两胜制。

  第一局,比赛聚灵引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过生日去了,结果草稿没修完,先放一章出来,还有4000+的草稿,我争取今晚写完一起放出来,把前两天的更新一起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