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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4)(2 / 2)

  一想到谢愁飞要沉下脸凶他,虞煜停在不远处,想了又想,也没想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

  连日来被心上人冷落的委屈,此刻又漫上心腹,他恹恹地低下头,对查看画作这件事失去了兴趣。

  但他还是决定打破沉默,至少让氛围不要这么令人讨厌。

  夫君不喜欢我的画吗?虞煜没话找话,他尽力想挑选一个安全的话题,然而满脑子都是谢愁飞的他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回到了眼前。

  好逊。

  虞煜快要真自闭了。

  先前他一心只想着要找到脑海里的那个男人,却没想过找到以后,对方会不会喜欢自己。

  以及,日后该如何相处。

  沉默着,沉默着。

  良久,谢愁飞抖了抖手中捏着的随意抽出的一副画,以指背敲击有一定厚度的宣纸,在空中发出沙沙声响。

  扭过脸,他终于艰难地开了口

  你喜欢这样的姿势,还有,这样的地点?

  话语未尽的下一句。

  倒也不是不行。

  虞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25 20:57:21~20210826 22:29: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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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谋逆王爷(6)

  这次遇见洪水猛兽的人变成了虞煜!

  他表情猛地肃然, 退后两步,抄起一旁墨砚对准谢愁飞,如临大敌:你是谁!竟敢戴人i皮面i具假扮我家夫君!

  谢愁飞:

  他忍了几秒, 哈地笑出了声。

  把画放在一旁,谢愁飞起身,背过手向虞煜的方向逼近, 姿态悠然。

  虞郎何出此言?他挑了挑眉,发问。

  说着,他两指捏住墨砚另一端, 使巧力想拿走这个挡在中间的碍事小物件。

  虞煜看他反应, 主动靠近且毫不心虚, 心下早有五分退却,只是拉不下脸承认自己闹了个乌龙。

  他紧紧攥住墨砚, 不肯松手,强自嘴硬道:我家夫君自是天人之姿, 待人向来冷清莫测,怎会如你发丝散落,脖带红痕, 还舌甜嘴滑,一看就是死不正经, 刚从哪家床上鬼混下来

  越说发现的细节越多越真,细细看去这人还顶着谢愁飞的俊脸,本就委屈已久的虞煜此刻愈发内心暴躁, 怒火转移到了眼前。

  他重重拍开顺着墨砚滑落, 试图握住他手腕的另一只手,直接错步上前去掰面前男人的脸,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似的。

  撕撕不下来!

  揪住谢愁飞两侧脸颊用劲, 虞煜又不信邪地去找他脖间面具贴缝,结果不仅没找到,还触摸确认了细密咬痕的真实性。

  人是真的!

  你你这些天冷落我,不肯与我同床共枕,原来是早嫌我人老珠黄,比不上养在外头的狐狸精温柔小意,懂得哄你欢心。

  极度震惊之下,虞煜失去了反应能力。

  他满脑子乱哄哄的,嘴巴不受控制乱跑火车,全是一段一段乌七八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狗血台词和没逻辑剧情

  谢愁飞,我才是你明媒正娶过了门的妻子,你混蛋,没良心!

  我整日整夜在思念你,你就这么对我,和狐狸精厮混完还要跑我这冷宫里来耀武扬威,炫耀不要脸的狗东西做出的好事!

  你是不是还要扔下一纸休书,遣我做下堂夫!

  一想到谢愁飞居然背叛他,虞煜大受打击,整个人红了眼眶,酸涩得眼泪簌簌下落。

  他恨不得拿墨砚敲死这人!

  可手在空中举到一半,怎么都落不下去

  直到泪眼朦胧,哭得稀里哗啦的虞煜听见一阵低沉笑声。

  虞郎,我的阿虞,你真是个令人开心的宝贝。

  面对爆发式控诉,谢愁飞起初还感到茫然与焦急,等听清楚了虞煜的话,安慰的道歉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接不下去了。

  这都哪跟哪啊!

  他难道要说那个温柔狐狸精和不要脸狗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才正是你本人?!

  谢愁飞一扫眉间阴郁,唇边笑容越来越大,笑得眼泪差点都下来了,捧腹跌坐在椅上,毫无形象地拍着桌子。

  你!虞煜像是被传染上了泪失禁体质,越想止住眼泪,泪水流得越发汹涌。

  见谢愁飞非但不辩解,也无后悔之意,居然还没皮没脸地大笑,语带嘲讽,他是真的伤心了!

  你本就没喜欢过我我何苦如此纠缠!

  虞煜吸了吸鼻子,甩开手,墨砚狠狠掼在桌面,砸出一个大坑,一如他凶狠的眼神。

  是!我是被许多人骂作傻子,疯子,脑子里的记忆也总不清晰,可我不下贱!

  就当我没遇见过您,王爷。

  他俯身扯过谢愁飞的衣领,手用力捂住迫不及待想要启开的嘴唇,笑得极冷他不想听谢愁飞再说一个字!

  祝您和那位狐狸精早日双宿双飞!不敢去看男人的眼,虞煜便盯住桌面破开的洞,一如他漏风的心口,拔凉拔凉,痛得无法愈合。

  松开手,虞煜再也不看谢愁飞,捏紧拳头,抬腿便走。

  虞

  滚!我不要再看见你!虞煜低吼着直接堵死谢愁飞急促的话头。

  他走得是干脆,那是因为他怕自己真会被谢愁飞的花言巧语所打动。

  又因为,他终究还是无法直面万一被谢愁飞宣判出局的那一刻

  推开破破烂烂的卧屋大门时,虞煜下意识蹙起眉,脑子里转悠一圈也没想起门破开一个大裂口的原因。

  算了,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挂起一抹自嘲的笑,虞煜径直离开屋檐下,披着尚未系紧的外衣踏入茫茫风雪。

  背影寂寥。

  虞煜刚走不到半分钟,苦笑不已的谢愁飞就从屋子里走出来,步履还有些笨拙。

  他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倔强身影,从腰带里掏出一枚蓝水翡翠哨,搭在还有些肿痛的唇边,吹了两声长音,再是一声短音。

  未曾停歇的纷纷细雪里,传来一声悠远长音作为回应。

  王爷。谢愁飞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黑衣男子,属下在。

  吩咐下去,封锁王府各处出口,决不许夫人独自离去。你们都去,不然拦不下他。谢愁飞捏了捏鼻梁,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原本是觉得虞煜的吃醋反应太过可爱,想逗逗他的小狐狸,结果错过了解释的最好机会,真把人惹急惹炸毛了!

  晶莹剔透的眼泪,砸得他本该冷硬的铁石心肠上头布满坑坑洼洼的起伏。

  破裂的缺口处,尝到了酸甜交织的绵长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