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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职业修养(2 / 2)


  项天礼也转头,随即又转回去望着乾陵悦。

  他没有搭话的打算,却不能让项天义的问话落空,她抿着笑,“做错事就要受罚,天经地义。”

  “这有何错?”南王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问话直指自家弟弟。

  既然问话针对项天礼,乾陵悦自然不会插话,更何况她也想听听这有何错。

  逼上梁山的人视线在二哥与结发之间来回,正要开始,项天义兀自接话,“难道是大哥的警告唬到你了?”

  大哥?这里面还有项天仁的事儿呢。乾陵悦暗自将账尽数记在他头上。

  “大哥教训得没错。”既然捅出来,他索性顺着他的台阶问,“悦儿毕竟是堂堂安王妃,若野蛮如村野丫头,那我安王府的脸面何在?北楚王室的脸面何在?”

  乾陵悦听得正襟危坐,甚至咳了咳清嗓子。

  南王倒是一派自然,“陵悦信任你,才会在你面前胡来,在外她没有分寸吗?”

  一句话问得两人同时沉默,项天礼反思自己是否钻入了牛角尖,而乾陵悦则在努力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

  除开对项天礼的挑衅和不服,在其他地方她都会格外注意身份。这样想着,她底气十足地挺直腰板,目光灼灼地瞪着项天礼,等他一个回答。

  突然被敌对的人无语地与她对视,想列举几个例子,脑子里转来转去,只有她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的模样,公开场合确实毫无印象。

  “我与陵悦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若她真的行为不端,我作为兄长怎么会视而不见?”项天义说话如春风化雨,绵绵柔柔。

  乾陵悦倍感温暖,望着他的眼神柔和许多,神态里颇为感激。

  “二哥教训得是。”项天礼有意借此与她和好,便不再争执,下了台阶。

  “既是如此,还不给陵悦道个歉?”项天义仿佛一个和事老,为两人解开误会,成为他们感情的磨合剂。

  认错归认错,但要他当着哥嫂的面道歉,项天礼还是做不出来。

  熟知他个性的乾陵悦为他解围,“这是我本来也有过错,道歉也是我。”

  这话比较前几日的敷衍真诚许多。

  令她耿耿于怀的并不是项天礼的无情,而是他无情背后可能的原因。

  到底是司空长婵,还是其他,这么多天纠缠着她,没想到今日意外得到解答。

  若不是项天礼的本意,她又何必一直计较呢?

  两人各退一步,气氛比最初缓和许多,项天义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也没打算留他们,笑着送客,“误会解除了,你们也该有些独处的时候,我与香妃还有事商议,你们……”

  “叨扰了。”乾陵悦立刻起身,经他提醒后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收起吊儿郎当,端庄地行了礼。

  项天义洒脱一笑,“与我无需这些虚礼,陵悦在我心中比得上亲妹妹。”

  一侧的香妃跟着起身,乖巧地跟在项天义身后,却一声未发。

  两人辞别项天义与香妃,回去的马车上,乾陵悦主动打破沉默,“日后在外,我会注意。”

  “嗯。”项天礼回应着,偏头看了她一眼,“伤口还痛吗?”

  “侍卫没用多大力气,”她咧嘴笑着,“已经不碍事了。”

  她并不是喜欢找麻烦找存在的人,做人做事只讲究“良心”二字,无愧天地便足够。项天礼服软,她也没必要揪着这事不放。

  “之前没有告诉你,一是不好开口,二是觉得你的确需要收收心。”见她态度缓和,项天礼的话匣子打开,仔仔细细地解释。

  “嗯。”她认真听着。

  虽说人永远无法弄懂自己 ,但自己的德行还是十分清楚的,再加上她的理念背景,行事作风在旁人眼中便不羁了些。

  实在与王妃该有的稳重大气不符合。

  “我并不要求你变成什么样,”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宛如叙述故事般,“你在我面前,做你本我。”

  她大受感动,余光瞥过去,他却望着窗外,面色怅然。

  “人总是会带着面具生活,我可以与你的‘本我’相处,但百姓不会接受。”项天礼的话默默流入她的耳朵,“真实,给亲近之人便可。”

  虽说她两世加起来的年龄比他都大,但之前只是平头老百姓,穿上白衣她是医生,发挥专业足以,脱下白衣的她自由自在。

  可在这里,王妃与其说是一种殊荣,不如说是一个职业。

  以王妃身份出现,就必须有这个位置该有的气质谈吐。

  她忽然想通这一点,虽然这么类比显得不近人情,但职业的类比并不影响她私下与亲友的关系。

  “良言逆耳。”她的走神让他误以为她在生气,项天礼回头软下语气劝着。

  “我知道。”乾陵悦抬头,眼中柔波潋滟,“我明白。”

  项天礼被她眼中的光迷住眼,怔怔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