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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文斗(2 / 2)


  “叫你们两个胡说八道,满脑子坏豆腐!”

  曹继武气歪了鼻子,双手扳着二金的头,向中间一合。二金没有防备,“砰”一声,两个大脑袋撞在一起。

  二金捂着脑袋护疼。

  金月生揉了揉脑袋,不满地叫道:“应该是满肚子坏水才对!”

  金日乐也不满道:“大嫂不给茶水就算了,大哥还要打人,还要不要人活!”

  二金嘟嘟囔囔,捅腰眼、挠胳肢窝,缠个没完没了。曹继武则另有心事,一边躲二金,一边相了相地形和周围环境,对二金说道:

  “这是后门!”

  “好啊,原来你早来过了!”金日乐叫道。

  “胡说八道,我们天天在一起,我几时来过了?”曹继武反驳。

  “那你怎么知道是后门呢?”金日乐笑嘻嘻地叫道。

  二金像黏黏糖一样赖皮,曹继武想笑又生气,解释道:“这大门够气派,可是即没有匾额又没有对联,不是后门是什么?”

  二金闻言,忙抬头,果然,除了朱红大门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后门一片荒凉,没什么好看的,曹继武于是对二金道:“这是北门,咱们沿她围墙,转到南门,看看她是什么府邸?”

  二金觉得有道理。南门才是正门,那里一定能看出门路。三兄弟于是顺着墙根绕院子。

  大约转了五六里路,金日乐惊呼:“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这么大?”

  金月生回道:“不是个大官也是巨富,能在南京城中有这么大一块地方,绝对不简单!”

  曹继武提醒:“你们两个,只顾着绕墙根,出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院墙有两丈多高,二金影在墙根下,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听了曹继武的话,二人忙撤出三丈多远,抬头一看:只见楼阁高耸,宫殿巍峨,红砖琉璃瓦,尽显皇家气派。

  金日乐惊呼:“这里怎么会有皇宫呢?”

  曹继武反问:“这里为什么不能有皇宫?”

  金月生叫道:“这应该是朱元璋的皇宫!”

  金日乐也大悟:“对对对,南京城,只有朱元璋的住处最气派。”

  曹继武叹道:“物是人非,现在不知这皇宫属于谁!”

  三兄弟转过墙角,一座巍峨的大门映入眼帘。飞檐峭壁,危梁高吊,朱红漆柱,花岗石台阶,十分的豪气。门前卧有一对千斤石狮,张牙舞爪,脚踏绣球,十分的威武。门楣挂有一巨大匾额:江南经略使衙门。

  金日乐拍手大叫:“这原来是洪承畴的地方!”

  金日乐冒冒失失地大叫,惊动了门卫。两个身穿戎装,满脸凶狠的衙役过来大喝:“大胆!哪里来的蠢猪,竟敢直呼经略使名讳。”

  金日乐大怒,抢上前来。

  这是哪来的村野夯夫,如此的蛮横!

  见金日乐凶猛,那俩恶汉急忙抽出刀来。

  金月生忙拉住金日乐。曹继武也连忙向前一步,挡住金日乐,抱拳赔礼道:“两位官差大哥,我兄弟年少无知,还望两位大哥海涵!”

  三兄弟虽然浑身泥水,但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刚才金日乐像一头蛮牛一样,横冲直撞,两个差官着实吓了一大跳。万一三头蛮牛都冲上来,谁受的了?

  曹继武彬彬有礼,两个恶奴见好就收,遂推刀回鞘。等他俩气稍消,曹继武又来施礼:“还请两位大哥通报一声,我们有要事,要见洪经略。”

  “少说废话,快滚!”

  两个恶奴大手一摆,语气极为的蛮横。三兄弟满身泥水,脸上挂着红粉,根本不像个人样,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自然不屑一顾了。

  曹继武不但不走,还伸手在怀里摸索,像个没事人一样。恶奴见曹继武还站在那里,又抽出刀来:“还不快滚!”

  恶奴态度如此恶劣,金日乐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他再也忍不住了,嘴里骂骂咧咧,死命要挣脱金月生。三兄弟来此是有目的地,要不然,金月生也早跳脚了。

  洪承畴是何等人物?当面直呼他名讳,乃是大罪。金日乐闹闹嚷嚷,场面一发不可收拾。里面见这边闹嚷,又出来八个恶奴过来支援。

  曹继武见状,连忙给金月生使眼色。金月生于是把金日乐拖走。

  一个小校模样的恶奴走上前来,伸手就要给看似愣神的曹继武一巴掌。九华山近十年的勤学苦练,曹继武怎能躲不过一个普通的小校?

  然而曹继武却没有躲,不但没有躲,反而伸手迎了上来。

  那小校本就怒气冲冲,一见曹继武竟然敢还击,怒火顿时火上浇油,窜了起来。

  然而正在他要加重力度时,忽然感到手心一凉,手里顿时多了一个牛眼大的硬物。小校这下可不傻,只见他闪电般地合拢五指,脸上故作愤怒:“念他年少无知,这次饶了他,回去好好管教!”

  曹继武点头答应,转身拉了二金就走。

  小校心里美滋滋的,但还要做些表面功夫活,装模作样地唾了一口:“不是念在经略使好心,岂能绕了你们!”

  曹继武平息了事端,金日乐仍然愤愤不平,一脚将一粒石子踢了老远:“你们两个,真能装孙子!”

  “宁惹阎王,不招小鬼!”金月生叹道。

  曹继武拍了拍金日乐的肩膀,安慰道:“师弟说的不错,咱们和洪承畴,素不相识。听师父说,洪承畴这人极为惜命。咱们若把那帮恶奴打翻了,洪承畴一定认为咱们是行刺的,就不会再见咱们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但金日乐嘴上不服气:“三爷只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金月生叹道:“算了,想我父兄那么大的官,还不是因为小人几句谗言,差点闹得阴阳两隔!”

  金月生提起了自己的伤心事,金日乐气也消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快回船上,取了银两再来。”曹继武道。

  “取来银子就能办事?”金日乐疑惑。

  “那是当然,要不是大爷刚才塞了二两银子,你那么骂骂咧咧,他们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原来刚才曹继武趁人不注意时,暗中塞了小校银子。

  金月生明白过来:“这么快就平息了,我说呢,原来是你背地里做了手脚。”

  金日乐奇道:“区区二两银子,就把他们打发了?”

  金月生回道:“师父从军时,一年连十两俸银都拿不到。”

  有钱能使鬼推磨,二两银子,比小兵俩月的饷银还要多。金日乐愤愤不平,大骂恶奴。

  三兄弟于是快步赶往停船之处。

  傍晚的秦淮河,到处静悄悄的,三兄弟一路寻找,除了岸柳芦苇之外,四周空荡荡的,别说船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三兄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来来回回,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这下可惨了,出门在外,没钱可是寸步难行。三兄弟顿时陷入了困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