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起身走到了收银台，结账了才离开。

  莫语颜坐在那里，看着顾楷书离开的背影，她只觉得他的离开似乎把她身边的温度都带走了，一股寒意从她的心底冒出来，迅速地席卷了她的全身。

  回想起刚才顾楷书看着她的眼神似乎不带任何的温度，她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在他的眼里跟从他身边走过的那些路人甲乙丙丁一般，没有任何的差别。

  自嘲的笑容始终都挂在她的脸上，没有消失。她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突然响起的手机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从包包里掏出了手机，看到电话是莫修桀打过来，她并没有接起电话。

  因为她很清楚，莫修桀给她打电话无非是想要知道她跟顾楷书见面的状况。

  想到刚才心里的难堪，她其实是有些厌恶莫修桀，她总觉得，她现在面临的困境有一部分是莫修桀造成的。

  重重地叹息一声，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把手机放回了包包里之后，她才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有很多的工作等着慕谨言去处理，可是，坐在书房的电脑前的她却怎么都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她的感冒已经好了，她的身体却一直都是软绵绵的，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

  叹息一声，她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是大雾天气，抬眼望去，触目所及都是一层厚重的迷雾，空气中也都是饱和的水汽，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她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气，被一层迷雾笼罩着。

  她不知道自己在落地窗前站了多长时间，直到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她走回了电脑桌前，拿起了手机，看到电话是顾小篆打来的，她愣了一下，片刻后才接起了电话。

  “谨言，你身体好点了没？”

  这是慕谨言意外地撞见顾小篆和莫语颜谈话的那天以来顾小篆第一次主动给慕谨言打电话。想到这些天来，顾小篆的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她又是一阵叹息。

  调整好凌乱的思绪后，她才开口：“已经好了，谢谢。”

  听到慕谨言这一声客气而疏远的“谢谢”，顾小篆的心头一紧。她小心翼翼地说：“那个，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慕谨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然而，她回答得太快却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她又说：“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没有生气。”

  一开始，听到慕谨言回答得这么快，顾小篆真的以为慕谨言还在怪她隐瞒的事情，不过，后来听到慕谨言后面一句话，她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她的神情变得轻松了一些，她说：“那就好。你现在应该自己在家里吧？我刚见完客户，打算去买个披萨，现在是下午茶时间，带去和你一起吃？”

  想到披萨不过是只是一个借口，慕谨言轻笑，说：“好，你过来吧，我也刚好饿了。”

  听到了慕谨言的应允，顾小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说：“那好，你想喝咖啡还是喝奶茶？”

  “奶茶吧。”慕谨言轻声地回答。

  声音比刚才轻快一些的顾小篆笑着说：“好，待会见。”

  慕谨言挂掉电话没多久，门铃就响起了，她披了件衣服到楼下去开门了。

  站在门外的顾小篆脸上挂着一贯元气十足的笑容，她朝慕谨言扬着手中的披萨盒，说：“外卖小妹来了。”

  看到顾小篆脸上的笑容，慕谨言只觉得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阴霾似乎也消退了很多，她说：“进来吧。”

  因为大雾的缘故，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明亮，慕谨言打开了灯感觉才没有那么抑郁了。

  将买来的披萨和奶茶都放在了茶几上，顾小篆盘腿在茶几旁边的地毯上坐下了。打开了装着披萨的盒子，感受着扑鼻而来的香气，她夸张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就是这样的味道。”

  见到顾小篆的反应，慕谨言不由得笑了笑，她走到了顾小篆的对面坐下，接过了顾小篆递过来的奶茶。

  “我刚才见的那个客户有够龟毛的，跟她吃饭我都消化不良了。”顾小篆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吐槽说：“一点点小事情都斤斤计较的，跟那样的人做生意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将美味的披萨往嘴里送，慕谨言说：“做生意的很多都那样吧。”

  生意人都是以利益为重的，有时候合同上的一个小数点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所以，很多人斤斤计较也是正常的。

  “虽然是这么说没有错。”解决掉了一块披萨的顾小篆又拿起另外一块披萨往嘴里塞，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不过，那样的人挺没意思的，我总觉得那样的人在商场上也走得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