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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女的生存指南第13节(2 / 2)


  “不做什么。”宝因有意要隐瞒,露出一抹笑,模棱两可的说着,“就是那位周妈妈领着她来跟我打个照面,到底是一家人了,面都还没见过,怎么都不成样子。”

  盘碟间碰出极轻的声音是不雅的事,玉藻手上的动作立马变得更轻:“这位三娘的妈妈倒是个好的,不像十姐那几个。”

  林妙意这个妈妈心自然是好的,只是好心却办了坏事。

  郗氏刚将府牌交给她,消息只怕还没传遍府内各院,她就着急忙慌的先带林妙意来了自己这里,向自己示好,要自己多照拂,郗氏知道会如何想,只怕会觉得这个三娘心中怨恨自己,还是在告诉新进门的大奶奶说她这个嫡母待庶出娘子不好。

  哪怕这主仆没那意思,可偏偏挑着这个点来,纵是没有,那也是有了。

  宝因眨眼,无奈作笑,又把她置于何地。

  玉藻摇头感叹:“人要不好,百十个也是无用。”

  宝因没再说话,脱履上榻,肘靠着隐囊,托腮看起了书来,几刻过去后,女子边止不住打着哈欠,边朝隔帘右侧高几上的铜凤漏刻望去,快到午时了。

  官署每日只需留一人由早至晚的上值,乃为“宿直官”,而各府长官不宿直,若是官署有事,也由宿直官处理,其余官僚则日出而视事,既午而退,要是官务繁忙,则另论。

  “午食备好了没有?”

  -

  林业绥立于廊下,望着佛学典籍中最受推崇的那颗菩提树,耳边惨痛的声音也在一点点消弭,直至听不见,裴爽在只剩十棍时,直接昏厥了过去,施刑的小吏立即停手,生怕再打下去就将人给打死。

  裴爽左右两条腿的胫骨不碎也已经裂开。

  郭阴看着这副情形,上前拱手想为其求情,裴爽不来官署实乃对宦海心寒,而非他之过错。

  “裴司法亲自为定刑笞五十,而非四十。”林业绥耳闻脚步声,目光落在那个已经半死不活的人身上,冷声道,“律法乃治国根本,法出无悔,就算是他此刻死了,剩下的也要打完才能埋,来日我与诸公犯法,亦是。”

  郭阴把话咽了回去,与贾汾几人面面相觑,宦海沉浮许久,忍不住便要去想那番话是何意,林业绥又是谁的人,裴爽与世族为敌,他一来便直接要将人打死,最后众人还要称他一句林内史秉公执法。

  比梁槐要狠百倍。

  他们随之又想到,谢贤是林业绥岳翁,翁婿二人是同日加任的。

  剩余十棍打完后,林业绥直接吩咐小吏将人抬回裴府去,并笑着嘱咐要其家人明日再把人抬来官署上值。

  午时初,京兆府官署开始下值,留了司兵参军吴澹为今日的宿直官,其余人的小厮早已把驴车带到了官署正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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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秋风最是凉爽,轻拂过支摘窗外的花叶,竹叶发出沨沨声,木芙蓉随风而动,侍女怕惊扰人的窃窃私语声,鞋底细碎的摩擦声。

  日头变碎变柔,斜洒进窗内,轻轻落在女子酣睡的脸上。

  林业绥下值回到微明院时,知她昨夜睡得不好,特意吩咐旁人不准进去打扰,安静的坐在外间用过午食后,便起身去了自己的书斋,酉时才归寝舍。

  宝因睁眼醒来,头上的天已经变幻,万物被昏黄所裹,不知为何这一觉睡的口干舌燥,喝完整盅的茶水才缓解了一些,紧接着又命人准备哺食。

  用食途中,宝因察觉到林业绥举箸的右手食指缠绕白布,夹了几片酱蹄过去:“爷,你手怎么了?”

  林业绥落眼手指,语气稀松平常,刻意隐去几个字未说:“前面在书斋练字,觉得有些隐隐作痛,不是什么大事。”

  宝因也没有多想,凡是识字写字的,手指难有好的,只是大户女子为了日后不被丈夫嫌恶,会用布条缠上,有些生怕不够,一缠便是好几圈,捂出汗后,手指起皱泛白。

  戌时,建邺城钟鼓楼的开始敲响,侍女忙完各自的事情也都回去睡了。

  卧榻之上,宝因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跟男子说一声比较好,于是隔着帷幔喊了声:“爷。”

  林业绥还在外面暖塌上,秉烛阅书,听到女子的声音,抬头笑着应道:“嗯?”

  宝因斟酌了几下措辞,才开口:“太太今日将府牌交给了我,说是要我管家。”

  林业绥知道这事,昨日是他去找母亲谈的:“幼福怎么想?”

  宝因摘下珠珥,摸着耳垂半晌未说话,她不能显得迫不及待,亦不能表现出不愿意,故莞尔道:“我怕管不好,伤了爷的面子。”

  “我有何面子给你伤?”林业绥被逗笑,给了颗定心丸,“你是林府的大奶奶,府内的事你管就是。”

  得到这句话,宝因也放心了。

  林业绥只听帷幔里有人在被衾里翻动的声音,虽只有几瞬便没了,但同床这几夜,她从没有如此。

  “怎么了?”

  “白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犯困了。”宝因睁开一点也不困的双眼,嗓音里隐隐带着躁意,有不自知的娇嗔,“如今睡不着了。”

  林业绥听她那个侍女说了吃药的事,无奈笑叹:“那药是夜间吃的。”

  那张滋补安神的方子里,其中有一味药便是促进人的困乏之意。

  说到药...宝因盯着帷幔,突然问了句:“爷今夜要做那事吗?”

  林业绥抬头,那翠色帷幔中的女子说了什么。

  他放下书:“幼福想吗?”

  宝因想起那夜,眼里疼的翻出泪花,可念起李傅母嘱咐过女子初夜都是疼的,因而尤该注意行床事时不可哭叫喊疼,搅了兴致,她便将喉间的那声疼换作了一声“从安”。

  还有范氏在家庙给自己的告诫。

  “嗯。”

  后来,翠色帷幔犹如一片竹林,忽然竹身剧烈颤动,长久不休,直至再也没有力气才停歇,林业绥嘴角也被竹叶所颤下来的水给打湿。

  从痉挛中获得愉悦的宝因微喘着气,只见男子坐在榻边,用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指间与嘴边的污秽,他的中衣依旧规整如初,没有半分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