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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渡第35节(2 / 2)


  吉安楼的吃食虽好, 街边小巷也不错。

  顾槿安捧着菜单殷勤的问她有什么想要吃的,郦城特色除了臊子面,锅盔,莲藕,但前两样最好吃的铺子都在街边小巷里,而非大酒楼。

  林宝珠托着下颌,眉眼间盈盈一笑, “宋姐姐可能是第一次来吉安楼吃饭, 表哥你都不懂得照顾一下宋姐姐。”

  吉安楼是郦城最大的酒楼,大夫每个月营生在高,可来吉安楼消费一趟对她来说也属肉疼。

  “也对,我都差点儿忘了荣儿是第一次答应我来吉安楼,瞧我这个猪脑子。”顾槿安感激得看了一眼表妹,关键时刻还得是你帮忙。

  “吉安楼的水晶肘子, 江瑶清羹,蟹酿橙, 鲜虾蹄子烩都不错。”顾槿安想到她好甜酒, 又点了一壶桑落酒。

  “要说郦城最出名的除了臊子面,便是这桑落酒, 酒香清冽味甘甜, 且不容易醉人。”

  “宋姐姐, 我听表哥说你之前嫁过人, 你是因为什么同他和离的啊, 可是他对你不好吗。”林宝珠问的这句话不只是顾槿安想听,连走到门边的裴珩亦是垂下眸子,双手挫败得无力垂下。

  和离,他从未说过和离,他们之间又哪来的和离一说。

  但他当初做的那些事,说的话,落在她眼中的桩桩件件,又有哪一件曾把她当成妻子看待。

  迎了她入宫三年,从未踏入她的宸极宫半步,连本昨夜洞房春暖。烛尽琵琶声缓的日子,他亦是让她独自枯守一夜,成为阖宫上下的笑话。

  或者,他连她的夫都配不上,只配当个虚伪自私的伪君子。

  这样虚伪又自私的他,又怎么有脸说出回到从前的话来恶心她。

  宋嘉荣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嘲弄,嗓音很轻很缓的说,“他很好,不好的是我,做错事情的也是我。”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要是强行说有错也只是错在不喜欢她,更不会爱她。

  那样偏执又愚蠢的她,若他真正爱上自己才是错误。

  “为什么啊,我看宋姐姐不会是那样的人,我知道啦,肯定是宋姐姐你不想说他坏话才会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的。”林宝珠气得两边腮帮子鼓起, “要我说,肯定是他纳了一堆小妾,要不然就是个虚伪的小人。”

  握着茶盏的宋嘉荣仍是轻轻的摇头,“他没有,相反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我配不上他。”

  不论才学,身份,何况她还有着那么个不堪的身世。

  林宝珠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的狡猾,要是自己再问下去肯定会显得奇怪,旋即笑着转了问题,“宋姐姐是哪里人啊,我看你官话说得很好,该不会是上京人士吧。”

  “郦城离上京挺远的,宋姐姐怎么会想到来郦城定居,还当起了大夫呀。”

  “林小姐好像很好奇我的过去。”宋嘉荣掀起眼皮,直直地望过去,多年来在上位养尊处优的气势不是林宝珠这种,自小养在深闺里的小姑娘所能比拟的。

  “以后大家都会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得要知根知底些才行,我问这些也无可厚非。”压下心头惧意的林宝珠的神情很是真诚。

  “除非宋姐姐的过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会对以前的事闭口不谈,也就表哥那个蠢货,见着了人家的一张脸就被迷得找不到路。

  退一步来说,她倒是宁可相信她是被某些大官养在府外的外室,这不被当家主母发现后给打出来了,对外说得好听些便是和离,否则她为何对那位所谓的前夫三噤其口。

  “我的过往没有任何秘密,就算有,我的过往也不是你满足私欲的理由。”不打算顺着她意的宋嘉荣眼神骤然冷下几分,就差没有说她逾越了。

  她的过往她从不打算告知任何人,无论她想不想嫁给顾槿安。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姐姐你不要误会啊。”被呛声的林宝珠面皮一白,倒是没有料到她看着温温柔柔,可她一但问起以前的事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她在掩饰,紧张,又在害怕什么?

  此时,雅间外突兀的响起一道敲门声。

  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顾槿安推开门,正好同裴珩四目相对。

  裴珩温润有礼的往后退一步,目光落在屋里的一角浅绿,“我在楼下看见了顾家的马车,想着你应该在楼上。”

  “好久不见,我还以为裴兄你离开郦城了。”顾槿安挠了下后脑勺,不怪他会发出这个疑问。

  而是自从跟那天在白玉堂分开后,他去张府找人,结果被告知他已经走了,走去哪里又不说。

  在他的固定思维里,走了就应该是离开郦城。

  裴珩掠过一眼宋嘉荣,克制又冷静的说,“不会,我不会再次轻易的离开。”

  哪怕她选择了其他人,他也想要以不打扰,不惹她厌烦的方式默默守护她。

  终此一生。

  “裴兄你来得正好,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也正在点菜。”笑着把人迎进来的顾槿安推了菜单过去,“你看一下有什么想吃的,人多吃饭才热闹。”

  并没有拒绝邀请的裴珩接过菜单,发现他并不明白他的小姑娘喜欢吃什么。

  往日都是她迁就他的口味,他的口味又素来以清淡为主,他也痛恨自己对她太不在意了。

  他干涸的唇舌动了动,问,“宋大夫点好了吗。”

  宋嘉荣抿着唇,轻轻摇头,“我都可以。”

  她只是客,主请吃什么,客便吃什么。

  她越是表现得不在意,裴珩越心疼,他宁可像之前那样嚣张跋扈的说出自己的需求,也不要像现在委曲求全的迁就他人。

  还是因为别的男人!

  裴珩压下胸腔里翻滚的刺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平日无二,“既然顾兄做东,我也就不客气了。”

  他想到荣儿刚随他回东宫那会儿,虽然对吃的从来不挑,不挑说明什么都喜欢,也说明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