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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公主登基了第75节(1 / 2)





  曲准说:“知道了还不去。”

  “是。”幕僚正要离开,又停步,转过身来:“郎君。方才我见到二郎……”

  曲准问:“他来了?”

  幕僚道:“但在门口折返了。”

  曲准轻笑一声:“为了他母亲的事吧。”

  幕僚面有忧色:“二郎怕是对您多有误会……”

  “误会?”曲准扬眉:“什么误会?”

  幕僚说不出话来。

  “没有误会。”曲准漫不经心地说:“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我还怕他不成。”

  幕僚又说:“可毕竟是父子,还是不要有罅隙的好。”

  “会有什么罅隙。”曲准并不放在心上,轻嗤一声说:“他既然入了军营,就该知道依靠的是谁。离了我,他什么也不是。而我想离了他,可轻而易举。”

  幕僚便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告退离开。

  曲二不知道父亲是如何推测自己的,他离开,只是忽然觉得,没什么可问的。

  事情已经这样清楚,再对质到面前,又会有什么改变?

  不会了。剥离隶臣口中可能存在的倾向,再附以他对曲准的了解,剩下的便是真相。

  钝痛后之后觉地漫上来,还有潜藏的更复杂的感情,泛着深切持久的苦涩。

  他说不上对母亲的感情是爱是恨,或许兼而有之,以至于此刻他想哭,却流不出泪,只怔怔地站着,身边人来人往,他浑然不觉,许久,才自空茫中回神,才想起他是谁、他要去哪儿、他要做什么。

  他再次来见昭昧。可站在昭昧面前,又不知道自己来了是为什么。只和昭昧四目相对,互相看了半晌,昭昧忍不住开口打破这沉默:“你问过了?”

  “没有。”曲二一滞,说:“也不必了。”

  昭昧又问:“那你这是做什么?”

  曲二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昭昧眨了下眼睛,笑了:“那就和我吃饭。”

  言罢,她拉着曲二便走。

  曲二毫无反抗,跟着昭昧走出曲府,到大街上去。

  昭昧轻车熟路地带他来到一家茶肆,扬眉道:“你来过吗?”

  曲二迟钝地点头:“听书吗?”

  “没错。”昭昧走进去。

  这正是当初讲起武相故事的那家茶肆。后来昭昧又来了几次,终于亲耳听完了故事的结局,和钟凭栏说的一模一样。但今天来时,讲的却是另一个故事。

  两个人落座,点了吃食,便安静下来,整个大堂只有说书人的声音回荡。

  几段过去。曲二问:“这是武相的故事?”

  昭昧听着故事,模棱两可地说:“算是吧。”

  如钟凭栏所言,周亡之前,民间是不许讲武缉熙的故事的,只是她的经历早在市井当中流传成了传奇,突然遭到禁制,便有人另辟蹊径,抹掉故事的真实性,只以她做原型,加以虚构,编成了另一个故事。

  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缉熙,光明也。

  《明相传》便是其中流传较广的一部。

  又是几段过去,故事渐渐来到高潮,当所有人都心跳加速等待着谜底揭开时,说书人忽而语气一转说:“欲知下回如何,且看《明相传》!”

  是的,这个故事到此结束,再不会有下文。

  昭昧来了几次后便知道,这茶肆的说书人颇有几种赚钱手段,要么将一个故事分几日说完,吸引客人们天天来听,要么干脆说到一半,卡在最令人心痒的地方,再招呼人来买书。几种方式下来,每到断处,听书人总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痛快上当。

  这会儿已然有人去买《明相传》了。

  昭昧吃过饭,也蹭在队伍后面买了一本。回来时,塞在曲二手里。

  曲二一低头,怀里就多了本书。他下意识推拒:“不。”

  “这故事很适合你。”昭昧说。

  曲二反应过来,低头,将书放入袖口,慢声问:“哪里适合?”

  昭昧眨了下眼睛:“你自己知道。”

  曲二无言,抚摩着书皮,问:“所以带我来听吗?”

  “是,也不是。”昭昧说:“因为我喜欢这结局。”

  曲二莫名,下意识翻开话本的最后一页,一目十行地掠过,抬起头,对上昭昧的双眼。

  “你也更喜欢这样的结局吧。”昭昧说。

  “的确很好。”曲二露出一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