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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沉溺于毒品中的可悲受害者死死拖住共犯的脚(2 / 2)




——把巴恩斯老头寄放在她那儿的“半成品”交出来不就好了。



回想起过去,莱斯特静静地长叹一声。



——不过,没想到波拉自己竟然没喝。



——不管是塞拉德老头还是巴恩斯老头,现在已经没必要遵守跟他们的约定了吧。



——为什么会放过成为不死之身的机会呢——无法理解。



想到这儿,事务所最里面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让你久等了,莱斯特先生。”



“没有没有,我才是……本来想要早点拜访,但苦于难以摆脱警察的监视。”



“抱歉啊……一直以来多亏你传递了不少有利的情报给我们,也希望今后我们的友谊能够长存。”



“哪有,我才是一直多受卡塞提老爷的照顾。”



“叫我尼柯就好。”



莱斯特这么说着对来人露出满脸笑容,对方是甘道尔家族的干部,大名鼎鼎的武斗派首领。



尼柯拉•卡塞提。通称尼柯。



在去年年末与鲁诺拉塔家族的纷争之际,他在十挺轻机关枪的扫射下存活下来,而且在被枪击中的情况下还将一名敌人抓回了事务所。



“我们也自行去警察那里打探了情报……”



眼里的锐气不减,尼柯静静地说着:



“他们说也许杀死第五个的那个女人的家伙,和之前的不是一个犯人。”



“……”



“听说之前的四个人,最初都是从下往上被刺中的……只有最后这个女人是被人从上往下刺中脖子的。”



他的声音没有包含任何感情。



即使被对方压倒性的气势压倒,莱斯特也装作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说道:



“这倒也是呢。”



“……什么?”



“因为这是多人犯罪啊。”



“怎么回事?”



看对方上了钩,莱斯特在心中咧嘴一笑——说了一句话。



说出了以这几天获得的情报为基础,花了半天时间编造出的剧本。



“犯人是……名为拉兹•史密斯的杀手。他雇佣城里的小混混们,杀害与甘道尔家族有关系的人……我是这么认为的。”



“……拉兹•史密斯?”



“对,是一个在夏天还穿着长外套的高个子男人。”



“那个杀手为什么要对我们……”



“谁知道呢……毕竟这种私人恩怨我是无法得知的……”



——“只要足以杀个小孩就行。介绍一个可以用完就扔的杀手给我。”



这就是莱斯特拜托鲁诺拉塔家族的条件。



本来他只想拖延一下时间——没想到却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个奇怪的舞女从尼柯背后突然现出身影:



“拉兹•史密斯就是那家伙吧,amigo。被贝尔加打烂脸住院了的那个!”



帮莱斯特说出了一句出乎他意料的话。



“……那就没错了。”



尼柯用沉重的语气说着,静静地站了起来。



“尼柯大哥,要动手吗?”



“放心吧。老板们现在不在。我不会随便乱来的。”



在平淡地进行外出准备的过程中,尼柯眯起的眼睛显现出令人惊异的锐利色彩:



“只是有些话想问问他而已。”



“什么什么?要打架的话我也要去哦,amigo!”



听了这个不识时务的天真声音,尼柯面无表情地低声答道:



“……随便你。”



背后跟着不合时宜的舞女以及几个同伴——尼柯静静地登上台阶。



临走前——对房间角落的切克留下一句话:



“尽量把剪刀……弄脏点。”



“这样在剪的时候,才能尽可能地折磨对方。”



“……卡塞提老爷到底怎么了?”



“……啊,这话我可只告诉您啊。最后被杀的那个叫做丽修雅的女人啊……尼柯老爷从前就对她有意思。好像两人还挺相亲相爱的。可老爷坚持她不戒掉毒品就再也不跟她见面……所以好像她也在努力停药,不过没想到还没停药心脏却先停了。”



“哦……”



凝视着尼柯已经消失的台阶——莱斯特仅在心中微笑着。



是因为事情按自己预想的顺利进行而高兴吗——



或是正在想象切克的剪刀刻上史密斯他们身上的场景吗——



或是听了刚才的话,回想起杀死丽修雅时的事了吗。



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莱斯特只在心里不停大笑。



不停地、不停地。



像是要让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哄笑声与外面下着的雨声共鸣一般——







史密斯打开门走出去,刚好撞上了蓝色的人影。



“咦?史密斯老爷?为什么在这里?”



“……你们才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新闻社查到马克的住址,格拉罕、艾尔玛和夏夫特三人为了再见少年一次来到了他家门口——没想到居然与几个小时前才刚分开的男人重逢了,三人都惊讶地瞪圆了眼。



“是这样的,我们找住在这里的叫马克的家伙有点事……”



夏夫特作为代表正准备说明他们的来意时——史密斯轻叹一声,冷冷地摇了摇头:



“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已经死了。”



“咦?”



“马克•威尔门斯——就在刚才,被我杀死了。”



过于轻描淡写的自白。



看着面面相觑的三人,史密斯只冷冷地说道:



“接下来我要去见雇主——想跟来的话随便你们。”







大雨仍下个不停。



响彻纽约街头的激烈雨声,像是在咏唱杀人者们的结局一般。



永不停息的雨把杀人者们藏进黑暗——



就像是,在准备冲走即将流出的大量鲜血一般。



幕间



那个男人畏惧着死亡。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过于怕死的秉性,并把偶尔表现出来的异常行为也归结于此。



——因为,不是没办法吗。



咧嘴一笑,男人静静地抬起头。



——因为谁都不想死啊。



他在嘴上说出自己最为畏惧的事。



不想死。



说这种想法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还说因此,只要是为了活下去,无论做出什么事都能被原谅。



——幸福不跟大家分享可不行。



男人笑着。



——对吧?波拉?



男人笑着、笑着,把手中的碎冰锥插进了烧烫的石块中。



渐渐染上热度的铁芯。



自己的手也暴露在高温下,可男人根本对此毫不顾虑——



将手中的闪着红色光辉的铁针,动作娴熟地伸向面前坐着的女人。



不过,准确地说,她并非主动坐着,而是强行按坐在哪儿而已。



不知她还有没有意识,女人一直无力地垂着头,看着她,男人静静地摇摇头。



仍然带着笑容。



——恨我的话,可就搞错对象了哦,波拉。



手持碎冰锥的男人的低语,并不是对面前的女人所说,而是在替自己辩解。



他的确很怕死。



然而——那种想法与现在的所为是两码事,但男人却把它们混为一谈。



——我不过是不想死而已。



——谁都如此啊,可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独占呢?



——好了……你把“半成品”的酒放哪儿了?



男人明明在“提问”,可还没听到答案他就直接——把闪着红色光辉的铁针插进了女人的身体。



被迫压抑住的惨叫声在喉咙里化成痛苦的呻吟,男人听了之后加深了微笑。



然后,岁月流逝——



渴望死亡和复仇的少年,遇上一个奇怪的杀手——



而畏惧死亡的新闻记者则与潜伏在自己心中的杀人狂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