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州将安安交给身后的周宴河,“外面冷,宴河先带安安回房间。”
见周宴河牵着安安走进房门,闻州才笑呵呵地转向楚遇。
“你也听到了,如果我们发现你虐待你的女儿,不仅安安会报警,我们也会帮她追究你的责任,楚遇啊,既然演了好父亲的角色,就麻烦你一直演下去喽。”
因两人之间隔着栅栏门,闻州的声音有点儿大,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看楚遇的目光都变得有些诡异。
虐待自己女儿,还有被别人报警监督就很难不让人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
住在这里的大多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安保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注意,认出楚遇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楚遇的脸黑成一片,“不劳三少关心,明珠是我的宝贝,我永远不可能虐待她。”
话是这么说,但楚明珠那瘦弱还有些萎靡不振的气质完全没有说服力。
楚遇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让人看笑话,强行挤出笑容对楚明珠伸出手,“明珠,走吧,爸爸带你回家。”
楚明珠年纪小不懂大人的心思,更不懂遮掩,在楚遇伸手过来的瞬间,憋了许多天的委屈涌上心头,带着惊喜与感动牵上了楚遇的手。
楚遇被她的表情气得在心底大骂,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楚明珠飞速离开了这里。
在场的人精居多,将楚家父女俩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对圈内流传的楚遇爱女人设产生了怀疑。
众人散去,闻州才从安保处知道楚遇能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这人竟然无耻到以这里业主客人的身份来此。
闻州打听了楚遇作客的那家人,默默记下名字后就让人走了。
待闻澈等人回来知道此事,纷纷皱起了眉。
不为别的,实在是楚遇来得太巧了。
这段时间闻家几人为了照顾安安都鲜少出门,唯有今天他们基本都出去了,可楚遇偏偏就在今天过来。
若是闻州也没在家,家里只剩下张婶和安安,楚遇找上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闻州脑洞大开,“不会是你们身边有卧底吧?”
不怪闻州这么想,他一个十九岁脆皮大学生喜欢独来独往,外人根本把握不住他的行踪,就是在家宅一个多月都不会有人注意。
可那三个不同啊,身边助理、秘书、经纪人…哪回能少了人?指不定就是他们身边工作人员泄的密。
“你以为在拍无间道啊,还卧底。”
闻枕云拿起沙发上抱枕就朝闻州脑袋抡过去。
“我们才出门没多久他就上门,这么快的速度,你怎么不怀疑是附近的邻居告诉他的啊?”
闻泽虚虚抬起左手,“我赞同是邻居通知的楚遇,今天邀请他作客的人就很可疑。”
闻州对雌雄双煞的智商还是信服的,哼哼一声,抢过闻枕云手中“凶器”抱在怀里,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要做掉他嘛?”
闻泽忍无可忍地朝闻州砸去一个抱枕,“闭嘴,再犯蠢揍你。”
闻州再次“喜获”抱枕一个,反唇相讥之时被闻澈轻轻拍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坐在沙发角落当壁花。
“这里邻居不少,我们不可能都赶走,千日防贼很累,在楚遇一无所有之前,我们不如回老宅住一段时间,那边的安保更完善一些。”
从那次开诚布公谈过之后,闻州就很听从闻澈的话,对回老宅的提议并不排斥。
反而是闻泽和闻枕云,两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闻澈静静地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安安在客厅角落玩积木,见大人这边安静下来忍不住好奇地探出小脑袋,偷偷瞄了眼专心给她搭城堡的闻星耀,确定没有被发现,就撅着小屁股猫着腰吭哧吭哧朝大人的方向而去。
安安身上穿的是沈韵出品的毛绒连体睡衣,款式好巧不巧正是墨绿色的小龙人,她趴在地上爬的时候,身上的小尾巴一摇一摆,看起来像是在地上翻滚的胖毛毛虫。
闻星耀搭积木的手微顿,望着幼崽艰难爬行的背影眼角直抽抽,满脑子代码的小少年第一次觉得他跟幼崽不是一个次元的生物。
秉承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将目光从胖毛毛虫身上移开,继续搭着庞大而复杂的城堡。
幼崽以为她的动作很隐蔽,但在场几个大人都是感知敏锐的人,在她靠近的时候就发现了地上蛄蛹的毛毛虫。
闻澈无奈扶额,庆幸知道幼崽爱打滚的习性后就全屋通铺了地毯,软乎乎的地毯不会硌伤她的手掌和膝盖。
闻泽紧锁的眉头舒展,饶有兴致地盯着贼兮兮偷笑的“毛毛虫幼崽”,对老宅的排斥也没有之前那么浓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