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朝母亲和兄嫂姐姐们拱了拱手,眼中带著自信与斗志:“母亲,兄长,嫂子,二姐。既然大哥二姐无意於此,这良性竞爭,孩儿愿意一试!”
他声音渐沉,带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感:“孩儿修行至今,蒙家族栽培,略有小成。如今既逢其会,自当奋力一搏,为我二房爭一口气,也为我自身道途,爭一个更广阔的未来!”
於清茹看著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眼中情绪复杂,既有欣慰,也有担忧,最终化为支持:“运儿既有此心,亦有此力,为母自然支持。”
她定了定神,看向眾人:“既然如此,我二房便定下策略,集中资源,助永运爭夺功勋,衝击世子候选之位!”
方针既定,厅內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傅永奎掌管经商堂,信息灵通,立刻接口道:“当务之急,是釐清家族目前哪些事务功勋最厚,最適合永运发挥。”
傅永庆沉吟道:“开拓晋州苍南府,乃是家族未来数十年重中之重,其中功勋机会必然极多。无论是探寻矿脉、清剿妖兽、建立据点,还是与当地势力交涉,只要做得出色,功勋必定不菲。”
柳霜补充道:“除了开拓,家族內部悬赏的高难度任务,如炼製特定高阶丹药、法器,剿灭某些为祸的邪修或妖兽,若能完成,功勋亦是大笔。”
傅永运目光闪动,显然已將兄嫂的话听入心中,开始盘算自己该如何著手,在这功勋之爭中,抢占先机。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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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蓬正神色阴鬱地听著心腹匯报来的“小道消息”。
“二房那边————已经定下要全力扶持傅永运了?”傅永蓬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与急切。
在他看来,自己的儿子傅青麟乃是青字辈中公认的翘楚,天赋卓绝,如今更是闭关衝击金丹,前途无量,这世子之位,合该是他这一脉的!岂能落於二房之后?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命人设下宴席,请来了他的三胞胎弟弟一痴迷炼器的傅永靖和一心向剑的傅永陵。
酒过三巡,傅永蓬假意嘆息,率先表明“立场”:“七弟,八弟,如今家族世子之位空悬,正是我等兄弟子侄奋力之时。为兄资质平庸,至今未能结丹,已是不作他想。但你们二人一擅炼器,一精剑道,皆是我傅家栋樑!为兄愿倾尽所有,助你们二人中的一位,爭夺这世子候选之位!”
傅永靖正摆弄著手中一枚新炼的器胚,闻言头也不抬,直接摆手:“大哥说笑了,我整天对著炉火都嫌时间不够,哪是处理家族庶务的料?这世子之位,我可没兴趣。”
傅永陵擦拭著本命飞剑,语气冷峻如剑锋:“我的道,在剑,不在权。世子之位,於我如浮云。”
傅永蓬心中暗喜,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二房已然合力,我们大房若还是一盘散沙,岂非让人看了笑话?既然你们二人志不在此,那我们更不能输给二房!青麟那孩子你们是知道的,天赋心性皆是上佳,如今正在闭关结丹,一旦成功,必是我青字辈领军人物。不如————我们合力助他?”
他目光热切地看著两个弟弟,试图得到肯定的答覆。
然而,傅永靖却皱了皱眉,放下手中器胚,直言不讳道:“永蓬哥,青麟天赋是好,但年纪尚轻,经歷太少,如今连金丹都未结成,现在就谈爭夺世子,是否为时过早?依我看,与其扶持一个未知数,不如我们合力支持永繁大哥。”
他看向傅永陵,傅永陵也微微頷首,表示赞同。
傅永靖继续道:“永繁大哥是嫡长子,之前多年来一直操劳族中庶务,经验丰富,后又在皇都歷练几十年,更是沉稳了许多。他结成的乃是三品金丹,根基稳固。最重要的是,他与我们是一母同胞,支持他,名正言顺,把握也更大。”
傅永蓬一听,心中妒火更盛,脸上却瞬间布满了失落与哀戚。他以退为进,声音带著几分哽咽:“两位贤弟————你们说的,为兄何尝不知?只是————只是为兄心里苦啊!”
他勐地灌下一杯酒,眼圈发红:“父亲母亲————怕是早已厌弃了我这不爭气的儿子,否则为何族中资源从未向我倾斜,致使我蹉跎至今,连金丹都无望?”
他將自己的无能全然归咎於父母不公,语气充满了委屈与不甘:“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不敢再奢求什么。可我————我不能让青麟也像我一样,因为没人扶持而碌碌无为,错失良机啊!”
说著。
“噗通”一声。
对著傅永靖和傅永陵跪了下来,声泪俱下:“永繁大哥他————就算没有我们相助,以他嫡长子的身份,父亲母亲难道会不帮他吗?他的路,註定是平坦的!可青麟呢?他只有我这个没用的爹!若连你们这几个亲叔叔都不帮他,他还能指望谁?”
“算为兄求求你们了!帮帮青麟吧!哪怕只是让他有机会进入候选,看看他能否爭气,我这个当爹的,也算对得起他了!”
傅永靖和傅永陵看著跪地痛哭的长兄,一时手足无措。
他们心性相对单纯,一个痴迷炼器,一个醉心剑道,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听著兄长字字泣血的“哭诉”,想起侄儿傅青麟確实天赋出眾,心中不由得软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与妥协。
傅永靖嘆了口气,上前扶起傅永蓬:“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们————我们答应你就是了。”
傅永陵也闷声道:“嗯,我们会尽力相助青麟。”
傅永蓬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