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公子,你真是不世之才!”
秦有昼努力控制住手腕,这才没被影响。
他抬眸看向对面,承渡面色不改。
似乎只有他能听到蛊里发出的声音。
“你听得见吧?”
见他不理睬,声音愈发地大:“蛊是我所下,我可不出面给他们下令,自然也能循蛊找你。”
“司主。”
秦有昼这才分了点意识给他。
“聪明。”
少年笑嘻嘻:“我起初真没想到,金丹剑修和虚弱的合体药修,居然真能破蛊。”
秦有昼回以沉默,专心梳理手头的脉络。
“怎么?是不是生我气,怨我想给你下蛊。”
少年声音透着故作天真的残忍,如盘踞在落叶上窸窣游走的蛇:“可我破例逼他们下死手,给你下蛊,其实归根到底,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所以尧犬受的罪,明摆是无妄之灾。
秦有昼的睫毛微颤。无人回应。
尧犬向来直挺的脊背无力地垂落,身体重心压在秦有昼肩上。
结界被试锋修士支起,终于脱身的承渡顾不得喘气,匆忙上前检查尧犬的情况。
“他、他何时又中一蛊?”
瞧见尧犬的右手,承渡脸色骤变,忙把他从秦有昼身上拉开。
“一枚蛊还好说,可若是两蛊同时出现”
他半跪在地匆忙下针,愁眉难展。
伏异司原本就被秦有昼又吓又打,折腾得心力憔悴,人多势众的试锋门几乎没费多大功夫,就将他们揍得伤的伤,退的退。
一剑修要来扶秦有昼,被他抬手制止。
“先管伏异司。”
秦有昼看向已被封住的窗。
蛊方才是从窗缝间爬入,他现在追不出去,只能指望试锋有所收获。
“天杀的伏异司,敢动到本公子头上来。”
齐改一扇子敲晕还在地上抽抽的伏异客,挤到秦有昼跟前。
“你、你你这怎么弄的?”
看见秦有昼胸口、袖口上满是血,他吓得用扇子捂住嘴。
“这不是我的血。”
秦有昼轻声道。蛊算有了解法,接下来便是承渡遇到的麻烦。
尧犬留的笔记上写得清楚,想要伏异司罢手,得杀死委派任务的人,或让他撤去委派的任务。
“派来杀您的修士最高只有金丹。”秦有昼倒了两杯茶,“说明去找伏异司的人很清楚您修为大跌。”
“我想,知道此事的人应当不多”
承渡十分诧异。
“我、我只在十日前和二师妹、六师弟提过,连沙泽的百姓都不知道。”
“他们两人里,谁更痛恨魔族?”
“午师弟。”
承渡毫不犹豫:“三百年前,我路过一被魔修洗劫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