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蜀愣了下,尴尬解释:“不,在下是尘掌事的亲传弟子。”
秦有昼微微蹙眉:“可喊我整理经卷的是大师兄,同掌事有何干系?”
明蜀还没尘堰伶牙俐齿,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句好话来。
“请回吧。”秦有昼转过身,“听闻二师兄病得严重,你们安心照顾好自家师尊才是正事。”
“可师尊派我来后,就病得昏过去了,我也不好违抗他的命令。”
说完这话,明蜀恨不得咬自己舌头
他干嘛在秦有昼面前露怯,暴露出师尊的情况不容乐观。
而且就师尊这几日的暴脾气,要是他无功而返,肯定要吃苦头。
秦有昼听不到他心中的小九九,干脆忽视掉这甩不开的尾巴,按部就班,准备用玉牌打开内阁的门。
“副宗主!”明蜀咬咬牙迎上前去,低声下气,“整理经卷任务繁重,请让我随您”
轰的一声,施过道术的门重重合拢,秦有昼甚至没再回头看他。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放明蜀进来。
明蜀呆呆站在门口。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秦有昼很快将明蜀抛之脑后,开始清点与咒法相关的经文。
昨日已经整理完将近三成,今天可以着手去找他需要的线索了。
仗着青藿不在,他比昨日又多忙了一个时辰,还从书海中寻到几本疑似有价值的典籍。
离开内阁,秦有昼发现明蜀还赖着不走。
他和狗皮膏药似地粘在墙边,头一沉一沉打着盹,眯到几乎看不见的眼中俱是不耐的神色。
只是见到秦有昼的一瞬,不耐立刻烟消云散。
他擦了擦脸,连滚带爬跟到秦有昼身边。
秦有昼冷眼看着,将玉牌收好,往后还退了几步
不愧是尘堰的弟子,修为不高,看人脸色的本事却很强。
“副宗主。”明宗谄笑。
“闲杂人等不能随意进内阁。”
秦有昼瞧着他这副可怜模样,却不为所动:“你明日就算过来,也只能在外阁看书,不如去好好劝劝你的师尊,让他安心养病。”
看着明蜀脸色发白,秦有昼唇角最后一抹笑意也消失不见。
“以及,让他别把手伸得太长。”“怎么在这?”嬴未夜颇为意外。
秦有昼解释道:“我来找二师兄,想请教些账务上的事。”
“可二师兄他似是有心事,我就没多打扰他。”
他其实本来就是顺路来找嬴未夜,担心师姐把他的病说得太添油加醋,只是搬个尘堰当借口。
但刚才和尘堰狭路相逢,秦有昼发现他确实很奇怪。
尘堰见到他没冷嘲热讽,也不阴阳假笑,反倒是撞鬼般匆匆而行。
秦有昼给他让开道,他憔悴看了眼秦有昼,就闷声离开了。
他不清楚嬴未夜和尘堰说了什么,让尘堰变成这副模样。
反正肯定是尘堰的错。
“他修炼遇到瓶颈,会闭关清修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
秦有昼敷衍地表达了同情:“二师兄果真是思虑过重。”
“三师妹已经将你的情况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