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了一本厚厚的册子,塞到秦有昼手里:“这是我近些年研究蛊的成果,都给你看。”
秦有昼向来心软,嬴未夜说话稍稍软些,那点脾气就散了。
“多谢师尊。”
他心里还对作为道侣的嬴未夜来气,可头脑抢先一步,还下意识和作为师尊的嬴未夜道了谢。
“寄在他身上的蛊在最后一页,我先前同你说过它的用途。”
嬴未夜正色:“此蛊最大的用途,便是消磨人的心智,能够让中蛊者出现梦魇一类的病情,若是心智极其不稳,还会出现幻觉。”
“你想用蛊如何待他,都随你。”
秦有昼低头看着厚实的书,若有所思。
“你不用管。”尧犬耸肩,“你给了钱,安心睡就是。”
“但是明天一早,你必须”
他回过身去,发现坐在桌边的秦有昼已经双目紧闭,就这么睡了过去。
而他的钱袋,还明晃晃地挂在腰上。
放下茶杯,尧犬无语凝噎。
这人可能真和活尸没关系,更像是个出门在外不知防备,哪户地主家的傻儿子。
要住别人家里,他保证这姓秦的早上起来,浑身上下被扒得就剩条亵裤。
也罢,只留这麻烦一晚。
确认对方已经去见周公,尧犬提上灯打开门,悄无声息地重新消失在夜色里。
秦有昼缓缓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了眼门。
随后,倒头继续睡。
翌日,午时。
抱着臂,尧犬没好气地看着眼前依旧在熟睡的青年
六七个时辰,怎么有人这么能睡。
探了探秦有昼的鼻息,尧犬松了口气。
还好,活着。
他已彻底对秦有昼没脾气。
说好只收留他到早上,但看在二十两银子的份上,就再让他睡会。
就在尧犬犹豫做午饭要不要给秦有昼留时,屋门被重重敲响。
“嬴。尧犬,村长找你,正往你这来哩!”
掺杂着方言的声音像是破锣,敲得睡死过去的秦有昼悠悠转醒。
“谁?”
他带了点起床气,一时没反应过来,懒懒地秦了声。
一声下去,全场寂静。
“你屋,咋、咋有别人。”
静默片刻,那报信的村民结结巴巴地秦。
姓嬴的小子打小就是招灾的煞星,正经名字都没有,克死娘后就跑去别的地方闯荡,干的据说也不是正经事。
他的屋偏得很,平时都没人敢来,居然还有别人睡在里头?
“你去和村长说,我马上出来,少嚼不该嚼的舌头。”
尧犬也不窘迫,朗声道:“我的屋,我爱让谁住让谁住!”
“是,是。”
想着有求于他,村民好气叠声应:“那你快点,村长带了大人物来,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