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和尧犬分析:“你看,等临走之前把他打一顿或者杀了,然后赶紧跑。”
“天高皇帝远,你也再不回来,满稻村的麻烦找不上你。”
尧犬:位于暄城另一隅的无名小当铺里,趴在破木柜上的少年鲤鱼打挺,呲牙咧嘴地直摩挲着手。
“哎呦!”
他上半脸带着喜庆的红狐狸面具,只能瞧见下半张脸生得讨喜,红唇皓齿,唇珠圆润。
他活了千年,居然被个金丹修士落了面子,夺了蛊的控制权。
思及此,他恨恨捏碎手中已黯淡的蛊丝。
冷静些后,少年摆弄着自己披散的长发,赤着脚踩上地。
他踱步走到角落里的铜镜前,身上银饰叮当。
脏污铜镜里的镜影突然抬眸,不再和镜外人同步动作。
“命伏异客贸然闯入试锋的地盘,你可知自己酿成大错!”
镜影神情冷漠,厉声道:“我们惹不起明鹫宗,惹不起秦家,少引火上身。”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惹他就是。”
狐面少年无趣地松手,编好的辫子再度散开。
反正他算了一卦,就算他不找秦有昼麻烦,秦有昼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平。
临江仙。
耳根终于清静,秦有昼下手越来越快。
强行调用灵力反倒硬生生撑大了承载灵力的气海,倒逼他修为迅速上涨。
蛊丝黯淡、碎裂、消失。
他机械地重复着,从自己的灵脉角角落落,搜刮任何能用的灵力。
“成、成了!”
不知过去多久,承渡沙哑又惊喜的声音传来。
他竟然觉得,秦有昼说得很有道理。
这人,还怪好的。
“所以李吉喊你回来,是让你夜巡满稻村,保证活尸不伤人的同时,驱赶外来者。”
听完尧犬的陈述,秦有昼总结。
“且他以留全尸做借口,要求你不伤害活尸。”
也是难为李吉,如此煞费苦心。
先挑中既有适合巡夜的火灵根,又胆大且熟悉村里地形,还人缘不好难以了解内情的尧犬。再用尧犬的恩人和他家人的遗物要挟,引尧犬回村。
而尧犬的存在,很好地维持着村里短暂的安宁,平衡了村里活尸和人的关系。
只可惜
想到被尧犬粗暴拖行的恶人活尸和满地碎肉,秦有昼的眼皮狂跳。
尧犬一身反骨,并不是个好控制的人。
“哦,好。”
回过神,秦有昼跟着他进了屋。
尧犬或嬴瞒了嬴多事,但在家宅简陋这一点上十分实诚。
他的屋靠着山建,离其他村民的家很远。屋里湿气颇重,看得出不常住人,除床桌椅柜外,几乎没多余的摆设。
“我在暄城做工,这次回乡只是凑巧。”
看他站着没动,尧犬同他解释:“所以没多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