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第 48 章（第3页）

“不是这个意思。”季尘禹一定要解释清楚，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只有你在身边，我才会觉得安心。”季尘禹的手抚上茉苒的脸，拨开她散落在两旁的青丝，带着点点慌张和诚意，“仅此而已。”

无关于在什么地方，只要有付茉苒在，便是他跨越万里都要去的。

茉苒猛地一抬头，对上他炙热的眼，心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

病人对大夫说上这么一句话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从季尘禹嘴里说出来似乎有种别样的意味。

他矜贵沉稳，罔顾世俗，眼里总带着不屑一切的审判和不羁，仿佛他来到这世间就只有一个目的，当一个公正廉明的判官，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入得了他的眼。

这皇天之下，他想要什么东西都有数不尽的人巴巴地送上前，何至于。。。把话说得如此小心谨慎。

可是，他烈日一样的凤眼，深情又专一地在很认真的告诉她——他只需要她。

茉苒原本被他指尖触摸过的地方变得滚烫，现下整张脸都火辣辣的。

“说什么浑话。”茉苒避开他的眼，快步走到桌前，将那几本看得烦躁的医书胡乱翻开一页，假装看书。

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冷静。

冷静！

季尘禹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无非就是睡不着，他也许就是把自己当成一炷安神香，不能被他的话迷乱了眼，扰乱了心。

娘亲的事情一筹莫展，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也不知道季尘禹和朝中官员的关系，更不知道他和父亲有没有联系，决不能一步踏错，步步错。

茉苒躲避得决绝，季尘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无声自嘲。

他还是比不过她那已故的亡夫。

“付茉苒，”季尘禹坐在案几旁，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医书，最后目光落在茉苒的侧颜上，“你现在还想你亡夫吗？”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他来了？

怕被季尘禹看出端倪，茉苒始终没抬头，眸光一直停留在医书上，像是十分认真地在看书。

她敷衍道：“有时候吧。”

“那就是说你在慢慢遗忘他了？”

“嗯。。。”继续假装看书。

“半年时间就把人忘得差不多了，再过一段时间，岂不是忘得一干二净？”季尘禹露出个志在必得的笑脸，“也是，人总不能一直惦记着个死人，没意义。”

“你说什么？”茉苒倏地一下起身，眼里蓦地积满泪水，怒气盈眶，“什么叫惦记死人没意义？”

茉苒被他这话刺得失去了理智，不等他有所解释，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她，睡前最后一件事也是想她，我甚至每天都在想当初死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我告诉你，就是因为她我才能来到这个世界，她的存在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我人生全部的意义！”

茉苒说完这些话，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你凭什么说惦记死人没有意义。”

季尘禹随口一说，没意识到说错话了，看茉苒反应如此激烈，才后知后觉他不知何时被嫉妒占了脑子，一向谨言慎行竟变得没个把门。

可茉苒为她夫君抗争的模样，即便知道错了，也没有道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