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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丝帕(第2页)

裴停云靠在库房,挑眉看她,从腰带间抽出一柄黑地描金倭扇,挡去老监生头顶日头,道:“妹夫何来这么大的火气?”

郎瑛挤开裴停云,急得热锅上蚂蚁,夺过扇子对着老监生扇风,愁得团团转:“老老老前辈,这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裴停云,你现在除了手指,其他还能动吗?”

号舍门口闪过金桂的一颗脑袋后,下一瞬,王蕴章两只手拉扯着粟满楼、金桂冲来。

“老前辈~~”

王蕴章扑在老监生的身上,老监生顿觉肺腑气息挤空,眼前一黑,喉咙里吐出一声哀叹。

段绮正快步跟上,从几人中的缝隙里挤进来,瞧着陶文谦摊大饼似地贴在地面,倒吸一口气:“怎么如此不小心?”

郎瑛停下摇扇的手,开口的瞬间被陶文谦打断。

“主事大人,犯了点晕症,腿脚酸软,走几步摔了,歇过今晚便可,不碍事。”说着,陶文谦额面热汗滚落,嘴唇泛白。

“也罢。”段绮正指着靠近他的郎瑛、王蕴章二人,“将他扶起至号舍休息,明晚的值夜他也不必去,好好调养。”说罢,转身回库房。

郎瑛后悔自己鲁莽,若能在背摔前瞥一眼,也不至于让陶文谦在不惑之年经此一劫。

粟满楼单膝跪地,仔细地摸着陶文谦身上的筋骨:“我家世代行商,走南闯北,跌打损伤是常事,略懂一二。有的伤外表无妨,保不齐筋骨损伤、五脏受损,得细细摸排才可安心。”

金桂左突右冲地拿着簿子记录粟满楼的手法,辅以柴火棍似的小人画示意。

陶文谦挣扎着起身,推开粟满楼朝下探去的手,尴尬地起身,腰部左右扭着转圈:“壮心不已,区区致命伤,又有何惧?”

郎瑛听着陶文谦浑身扭动时,不知是哪里的关节咔哒哒地错落响着,似乎是手臂,又仿若是腿脚,又可能是腰椎,想到了半夜号舍中的蛐蛐,无处不在的滋扰。

“老前辈,你跳我背上,我送你去医士那处诊治。”郎瑛扎个马步,半蹲在地。

老监生陶文谦见状,诧异得上半身向后微倾:“成何体统,我的身体上阵杀敌,持刀砍贼绝不成问题,瞧着——”

郎瑛见陶文谦不停歇地打着五禽戏,试图为自己的身体健硕正名,她眉头紧蹙。

这套五禽戏练得极为标准,只是陶文谦的表情越发狰狞,最终任由王蕴章、郎瑛担着他的两条胳膊,朝着号舍走去。

“哎呦嘶嘶嘶疼疼疼”的赘语一路未绝。

*

“嘶……疼疼……”

撂下抄写到手酸的毛笔,郎瑛仰躺在圈椅上,嘴里咋咋呼呼的呼痛。

“不抄了?”

赵世衡在她身后挑着琴弦,轻轻柔柔的摩挲化成春雨般的乐曲,消融郎瑛笔下《大明律》中的血腥肃杀气。

“嗯!”郎瑛双手按在墨迹未干的纸面上,闭目养神,“不抄了,太多了。”

“都记住了吗?”赵世衡温润的嗓音略带笑意。

“大差不差吧。”

赵世衡指尖轮弦,珍珠似的音节自琴弦滚落,齐刷刷地落入郎瑛耳畔。

他问道:“《大明律》里写了什么?”

“都是刑罚。”郎瑛揉肩,转身将脑袋搁在圈椅背上,不假思索,“从笞、杖、徒、流等之生罪,至处死、凌迟、枭首等死罪。”

“你只看到了血,其他的呢?”赵世衡抬眸看她,对她的回应并不认同。

郎瑛干脆坐在他抚琴的身侧,按住古琴:“龙团眼拙,看不出除了刑罚还有什么。”

这般无赖行径,已不是一次两次。

赵世衡早料到她会这般,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裹着的圆溜溜物什,塞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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