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她安慰自己。
“啊啊啊啊啊——”
一声哭喊碰碎了她的安慰。
紧接着一群人蜂拥而入,把她挤到了最后面。
“家属麻烦去外面等候,”新来的这位医生公事公办地说道,“我们需要对病人进行进一步检查。”
她抿了抿唇,没吭声。医生重复第二遍后,她依旧不甘地望向人群里。
“家属,”医生刻意加重了语气,“我们现在将对病人进行检查,请出去。”
韩月时蹲在门边,病房里的声音依旧能传进她的耳中。
门被打开后,里面的医生都惊了一瞬:“旁边就有椅子。”怎么就蹲在这里。
韩月时无所谓解释自己的心理,只是站起身时被双腿拖了后腿,还是蹲着问:“她怎么了?”
“病人在副本中受到过神经创伤,加上些新伤旧痕,还能喘气算是个奇迹了。但鉴于是她,可以期待一下奇迹中的奇迹吧。”
“什么意思?”韩月时哑声问。
那医生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
病房里,韩问天再次沉睡,那方才几乎刺破她神经的声音,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依旧安恬,皮肉中的血色也在慢慢滋长,总算能与床板的白色区分开了。
“问天啊,”她的手隔着层厚厚的罩子,想贴在她的脸侧,却碰了“你一定要活着来见我啊,我们说好了的,别忘了啊。”
“……厉……”
韩月时听见声音后,没有声张。
“……你为什么……”
“问天,问天,是我,”她怕重蹈刚刚的覆辙,也怕韩问天再经历先前的未知苦痛,“我在这里,我是韩月时啊。”
“我在这里等你好不好?”泪水不觉盈满她的眼眶,品尝到些许苦涩味,她顿时泪如决堤。
这个人怎么会到落到这样的境地啊?
大家明明只是一起进了一个副本,怎么只有她活了下来。
明明她连死到临头都只会顾及身边的人,半只眼睛也不眨,怎么这回这么痛。
他们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一个灰色的身影一瘸一拐,从忘记关闭的门口安静地离开。
韩月时感应到什么,忍不住回头一看,只看到了关上的门。
从门口走出,四下望了望。路上只有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
这家医院算的上是城市四最——最贵最坑最忙最累——当然也最好。
医护人员总是那么一些,来多几趟,差不多能把所有人记全。
有人察觉到厉的情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零件,握在手心:“报告,num11情况似乎有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