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熹丝毫不躲避,歪仰着头,眼睛不怀好意地眯起,坏心思从眼缝里光明正大跑出来。
“当然要干些花钱才能干的事情啦。”
时喻低眼,一动不动看着她。
什么是花钱才能干的。
温熹扯着他指节的手向上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摇晃,“你给我当模特好不好。”
时喻的眸子恢复了正常,头往左微微侧了些角度,“什么。”
温熹乘胜追击,“就是我想给你摄像,你简单配合一下就好啦!”
时喻问,“现在?”
大晚上,室内,能拍什么?
酒也还没醒。
看到希望的温熹小鸡啄米式的点头,松开他的手,两手一拍,“嗯嗯。”
他眼神不解,温熹开口解释,高兴的语调夹了些可惜,“明天就没这好事了。”
被松开的手回落在身侧,时喻思考了下,还是不解:“嗯?”
“你太贵了,我没那么多钱,请不起你。”温熹眉毛下耷,叹了叹气。
话音刚落,停顿了一秒,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神情飞扬,“潜意识告诉我,趁这酒劲耍酒疯把这事办了,嘿嘿,酒醒过后可不认醉酒发生的事的。”
“你放心,也不是完全白嫖。”温熹左右摇晃了下头,“给钱的,我把我余额全给你。”
她戳了戳小手,补充道,“虽然不够……”她那天跟在小胖叔身后,帮贺冰姐递了个合同,无意中瞥到了他的出场费,眼珠子都快吓掉了。
温熹闪着真诚的大眼睛,“但我俩的交情,你就给我打个折吧?!”
打一折都不够。
酒醒了,她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等等我噢,我去拿相机。”温熹撒丫子就跑,有些着急,她怕时喻脑子转得太快,反应过来拒绝她。
急急忙忙没迈出两步,鞋和脚就分家了。
脚底像抹了油,鞋却像黏了胶粘在原地。
梅开二度。
一只脚勉强挽留住要远走高飞的萌狗,另只鞋熟悉又顺滑地套上了小腿上。
温熹歪歪扭扭想保持平衡,没挣扎两下还是重心不稳向前扑去。
忽然,扑棱的手被稳稳托住。
一个借力,她旋转过身,后仰的身体回正。
本已经恢复正常,局势可控,时喻托着她的手正准备松开。
可因为温熹被酒精麻痹的小脑,又经这么一阵天旋地转的折腾,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又往前扑,脚也移了两步。
猛地撞进面前人的怀抱。
鼻子吃痛,可伴随着而来的,是环绕鼻头令人心安的白麝香味。
干净,熟悉,好闻。
时喻的味道。
温熹愣了愣,没一会儿,脑袋又晕乎乎的了,她耷拉着眼,困意席卷,想睡觉了。
“起来。”时喻身体不明显的僵直,他半晌才开口。
温熹闭眼,不听他的话,双手搂住他的腰,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