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可怜物种（第1页）

“你辞职了？”余顾缩在行政楼走廊的角落里，打电话问姜黎。

“嗯。”姜黎淡淡地应到，“我……说了有这个打算的。”

“哦。”余顾叹了一声，想再说点什么都又觉得说什么都会让彼此尴尬。

姜黎开口道：“你的症状……你最近晚上睡得还好吗？”

旁边有人从教学楼走过来，明明戴着耳机，余顾还是不自觉地按下手机的减音键，拉开脚边的椅子坐下。

没有得到回应的姜黎吸着鼻子，几番迟疑后又道：“我让我爸……”

余顾的神经瞬间绷紧，把对方后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让他去……额就是，就是让他去主动认罪……”

“什么？”余顾以为自己在做梦。

让姜世杰主动认罪？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呢？”

姜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讪讪地转移到别的话题：“小顾，你就一定要让凌梦茹……”

“我刚跟临澈说过。”余顾打断姜黎的话，“要是你们在意的是荣峰，去找凌梦茹，找她就够了，关我跟盛姐什么事？”

“……”

他联想到昨天顾辞晞告诉他的事，心脏就一阵绞痛，忍耐着往下说：“你找人查，那就查，你们怎么查都没关系，反正我们知道那些也是靠查的，但你差点害朝霖瑞典比赛项目的技术被泄露出来，几个意思啊？”

“我也没想到会……”

“你没想到？”绞痛感稍有缓解，但余顾还是不太舒服，“你是没想到还是乱了心智？我理解你为你爸，为你家做考虑，但是你真要护着荣峰，要么就去跟凌梦茹谈判，要么就靠自己帮你爸把它给守住，在暗地里做这种是想要干什么？有什么用吗？”

“……”

余顾都不数不清自己这些天叹过多少次气了，这一次是作为失望的一次，得知姜黎辞职时，他甚至预想的事姜黎会转行进荣峰光明正大和凌梦茹对抗。

而现实是什么？一向能够冷静的姜黎，居然会因为一时的窘迫而做出有损友谊的事。

他不是不明白姜黎的忐忑和谨慎，只是连起码的分寸都把握不好，这算什么？

“你是想要用盛姐和凌梦茹的不清白来平衡你爸做的下三滥的事吗？”他质问到。

姜黎还是无言以对。

他知道姜黎理亏了，却还是不肯收口，“你怕了，你和薛临澈都怕了，知道凌梦茹后边有凌家撑腰所以不敢去跟她对峙。”

“……”

“你爸不可能认罪的，他不会放过我的。”

“小顾……”

余顾仰起头，好不让眼泪再掉下来，“我不会怪你，即便你可能会怪我。既然你清楚我也不想和你撒谎，我就是放不下你，我还是喜欢你。”

姜黎顿住了。

“可是我没办法，我只是想要让姜世杰付出代价，荣峰的未来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说完，余顾没给姜黎留下回话的机会，当即挂断。

这周还没有换课表，余顾就只有上午有课，结束后在外面随便应付几口填肚子，下午和盛璟曦在相约的地点见面。

为了正式提交“预热”，他得去跟朝霖的律师团队还有监管部门进行一次初步沟通，还有些材料需要协商后做出调整。

余顾从来没处理过这些事情，就算是有盛璟曦的帮助，一整个午后的时间也快要把他全部的精力抽没了。

今天的事差不多忙完，都晚上九点多了，顾辞晞也下班了，盛璟曦便把她接来，三人一起到一家火锅店里吃晚饭。

顾辞晞一和余顾相见就注意到他差得没话说的气色，吓了一跳，“你不会又忘记吃药了吧？”

余顾挑了挑眉，“什么药？”

“我的天呐。”顾一掌落到自己额头上，“你要不去看下医生，开点安眠药啥的，或者吃褪黑素吧。”

“我状态很差吗？”余顾很纳闷，火锅的烟雾都升成什么样了顾辞晞居然还看得出来，他打开手机的自拍镜一照，自己也有些惊住。

“这几天一直失眠吗？”盛璟曦帮顾辞晞把风衣折好，扰过桌子给余顾，“放你那边吧。”

余顾接过衣服，见顾盛二人举止亲密，泛起一股酸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