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用力全身力气抡起手臂,抽得谢辞舟耳晕目眩。
“你!你要气死我!”
“你们几个,将他给我摁到府门外跪着思过!”
厮吏上来拖拽少年郎,却被一把甩开。
他捂着酡红面颊,笑得鬼畜:“在我禁足的时候非得将他录入族谱。”
“不惜打我也要护着他。”
“还要我跪在府门前思过。”
他恍然大悟,笑得越发大声,可笑意始终蔓延不到眼底。
父亲打他的脸,这是要舍了他啊!
将谢潇录入族谱,明摆着是要换继承人。
他如何能将自己世子身份拱手让人。
“私生子有什么好的?竟让父亲不惜毁了我?”
谢淮看他样子,知道他已悟透,遂苦口婆心劝说:“你闯下大祸,自然要自己解决。”
“爹也没有办法,如今惹了圣怒,你也合该为整个谢府着想。难道你希望虎符被收,整个谢府沦为阶下囚?谁来都能啐上一口?”
所以,为了谢府,只能舍弃他,这是唯一的办法。
泪珠滚滚,谢淮笑不出声了。
“行,我退步。”
“我惹出来的祸,我自己承担。”
他走得决绝,孤身跪在谢府朱红大门外整整三日三夜。
边跪,嘴中还高喊:“我谢辞舟有错,不该殴打手足——”
大雨瓢泼,当头灌下。
将跪着的人浇了个彻底。
谢辞舟一动不动,任围观群众笑话。
他的心已死,再不是当初光风霁月的少年郎。
。。。。。。
谢淮撑着油纸伞走在宫道。
临近养心殿,他收伞主动跪在外头请罪。
里面是三两大臣和顾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