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振问这句话,并非是真的想要得到沈夙的什么回复。
他要的只是沈夙无言以对。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在飞机飞行的数个小时之内,沈夙都无从摆脱掉鹤振的这个问题。
生孩子,喂奶。
如果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夙必然是砸完左脚,又去砸了右脚。
耳边传来鹤振餍足的呼吸声,无数个小时的过程中,他手腕间的盈黄色终于有缓缓下降的趋势。
包括沈夙的也没有之前那么璀璨明亮了。
所以沈夙悄声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钻进飞机的淋浴室。
沈夙现在只有一个打算,快点将浑身黏糊糊的触感清洗干净,最好也不要给某人留下多余的水,叫某人脏兮兮的下飞机去。
其实两人并没有上床。
起码在沈夙点头之前,鹤振硬起头皮,也不可能真的强迫他这个直男做什么不情愿的事情。
不过,鹤振说,好朋友之间也是能互相亲吻的,所以亲吻根本验证不出来什么的。
沈夙仔细打量着浴室镜面中的自己,完全属于饱含愤怒与娇羞之间的某种情绪,在端详着发胀的两个胸口。
鹤振快要咬死他了。
沈夙依稀能看到明显的牙印和密密麻麻的痕迹。
“鹤振,你这条狗!”沈夙说是要洗澡,完全没有办法下手,包括他的腰侧和腿部,真的找不出来一块能沾水的地方。
对了,他沾水了。
从上到下的都是口水。
沈夙勉强用毛巾浸泡在温水中,避开浑身的痕迹,一点点地清理着完好的部分。
惨不忍睹。
沈夙一边擦拭,一边禁不住回忆毕业那天,跟某人滚玩床单之后的状况。
愈发惨不忍睹了。
——他恨不得把我吃掉!
沈夙不小心蹭到了红肿难消的心口,倒抽一口绵绵的凉气,尤其怀里抱着鹤振的头部,掌心被对方发丝刺痛的触感依稀尚在。
鹤振的敲门声慢慢传进来道,“夙宝,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待这样久?”
沈夙死死地绞拧着双手间的毛巾,恨不得是正在将某人大卸八块。
嘴里哼道,“不需要你假好心,滚开!”
这股子气恼的火焰,一直燃烧到飞机着陆。
鹤振说,“这架飞机已经连续飞行了十几个小时,需要检修才能返航。”
“不若,你陪我在M国多待两天。”
沈夙只想大声喊道,“一切都是你预计好的阴谋,对吧!!”
胳膊肯定是拧不过大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