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走乌飞,秋意渐浓,金黄的落叶在凄冷的秋风里飘飞,青玄观的道人清扫院中落叶,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得沈扶寂微微蹙眉。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身着一袭深灰色的锦袍,面色灰白,配上身旁放着的车舆,像极了文弱书生。问风立在一旁候着。突然他蹙起眉头,朝着破空声处望去,就见到几位黑衣人突然出现,手中提着刀剑朝着亭子中的沈扶寂冲去。他眼神微眯,手下的动作快了几分,上前几步,将沈扶寂牢牢地护在身后,眼神狠厉的望向前来的黑衣人。“主子,您小心。”沈扶寂见到来人,面色如常,淡淡地睨了他们一眼,像是早已知道一般。他撑着石桌,一个用力,稳稳地坐在车舆上,淡淡的划着车轮,朝着屋中而去,任由身后刀光剑影,血色喷溅。就在他正巧要到屋中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空缺处朝他而来。沈扶寂推门的手一顿,就在刀剑快要抵住脖颈的一瞬,他猛地起身,在黑衣人惊愕的目光中,抽出车舆上的佩剑,朝着来人猛地刺去。问风和暗卫将黑衣人全部解决,见着沈扶寂这边的情况,便急匆匆的赶来,不动声色地推着沈扶寂进屋。刚到屋中,沈扶寂瞥过他衣服上的血渍,不悦地皱眉,但闭了闭眼,压住心中的烦躁,冷声道:“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沈扶寂没有说是谁,但问风却清楚地知道说的是洛烨。自从柳家倒台后,青玄观总会出现很多意外,但始终都是背着人的,这青天白日的刺杀,倒是头一遭。“主子,与朝中大臣基本取得联系,还有苏将军已然脱身,正赶回京城。”听着问风的禀报,沈扶寂的眼中多了几分势在必得,他望着窗外,暗卫们正忙着清理现场,眼眸微不可察地暗了几分。“不日便起程回京城,让他们做好准备,绝不能让洛烨提前发现,不然一路上都是应对不完的追杀。”问风点了点头,应道:“是,主子。”说罢,问风行礼退下了,沈扶寂望着京城所在的位置,嘴唇微抿,神色复杂,“该来的总会来的。”而远在京城的苏折雾正在御花园采集着菊花,正当她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就见着洛烨带着李福安从长廊走过来。她兀地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再抬头时,又是恭敬含笑的模样,“奴婢见过陛下,陛下万安。”洛烨望着她,眸色深邃,缓缓伸手,指尖的冰侵透过衣袖,凉得苏折雾不由轻颤。她长睫微合,如蝴蝶振翅,轻颤几下,顺势起身,将手不动声色地缩了回来,恭敬地让出路,等着洛烨离去。可久久没有见到身前的鞋履挪步,良久后,她微微抬眸,试探地看了眼洛烨,就见到他含笑的眼眸,炽热地落在她的花篮中。思索片刻,似是想到什么,她心中顿时发紧。她是观雾,观雾又如何会这花环?重活一世,但习惯仍尚存,她不动声色伸手,借助宽大的袖口掩去手中的花篮。“阿雾,是你?”苏折雾猛地僵住,虽然同时叫阿雾,但她知道洛烨现在叫的是前世陪在他身边,被逼喝下毒药的苏折雾,不是她这个身份低微的宫女观雾。片刻后,她抬眸望着洛烨,故作迷茫,懵懂地开口:“回陛下,是奴婢。”接着又胆怯,且正色道:“陛下还是叫奴婢观雾就好,若是让嬷嬷听见,奴婢定要受罚了。”虽说她是在养心殿当差,但宫中的宫女都受嬷嬷管教,嬷嬷向来严苛,绝不会让这些存在。当然,这只不过是她随意找的借口罢了。毕竟,她不同其他的宫女,嬷嬷也怕若是她一朝得势,会不会被苛责,所以对她倒是有几分温和。洛烨闻言,一把扯开她的袖口,伸手取出她花篮中的花环,直勾勾地望着她,似是逼问一般,“这个花环,你如何会的?”他眼中含着期待,似是要她承认她就是苏折雾,是他宠爱的苏贵妃。苏折雾对上他的眼眸,炽热的温度烫得她心瑟缩一下,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洛烨接着上前。她垂眸,望着快要抵到身前的洛烨,若无其事笑道:“陛下:()重生成死对头的婢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