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日义诊,林远明的医馆总算好了许多,附近的居民都晓得这边有一家价格公道,大夫医术也好的医馆。
之前义诊时第一位来此看诊的大娘回去后按方子吃了一段时日,配合着食补晕眩症状果然好了许多,逢人便夸小林大夫医术高明,还给送了一篮自家的鸡蛋,林远明推辞着不要,大娘却放下就走,只得提回了家里,还被徐靖言打趣,若不是林大夫,怕是吃不到这正宗的土鸡蛋了。
只是锦颜坊的生意仍是不温不火,徐靖言想了几个法子,都不得其法。
这日下雨,过了晌午瞧着没什么人,林远明和许真把屋里打扫了一番,又坐了一个时辰诊,便提前关门了。回到家里,林远明发现徐靖言也早早到了家里,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门房来报说是有故人上门拜访,林远明很是稀奇,在这京城里两人俱是初来乍到,哪来的熟人呢,便让人把客人请进来,再备些茶点,重新泡壶茶来。
等人走进来,林远明只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还偷偷问徐靖言是否记得,徐靖言却直接站起来迎过去了。
“刘娘子,你如今已经大好了,真好。”
“我也是这几日才回了京里,刚刚拜会过长辈,就差人打听林大夫的医馆开在何处,刚才去了医馆却正巧关门了,这才冒昧上门,还望二位不要见怪。”
林远明这才发现这竟是入京路上遇见的刘娘子,没想到竟恢复的这么快,脸上已经全然看不出痕迹,身边带的丫鬟也不是上次那个,才一时没认出来。
刘娘子让人抬了两个箱笼上来:“二位恩人,今日特地上门拜访,来感谢二位当日出手相助,我和哥哥说了此事,他叫我一定要亲自上门来,带了些薄礼,二位不必推辞,想必我给些金银二位也不会要,除去这些,我听说靖言开了个脂粉铺子,这几日我多去几场赏花宴,帮着宣传一番,我这脸可是活招牌,当初受伤了,不少人话里话外挤兑我,如今我也该回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刘娘子,不必麻烦你了,再说你是用药医好的脸,怎好说是我们铺子的功劳。”徐靖言脸上很是纠结,生怕刘娘子为了报恩在外面说的太过夸张,都因此来买铺子的东西,却发现并非如此该怎么办呢。
刘娘子使帕子遮住脸,笑得腰也直不起来:“徐掌柜真是个实诚人,不过我也不是那等为了报恩满口胡言的人,吃了汤药好了后,脸上总有印子消不下去,愁的我不行,总不能日后都敷了厚粉才敢出门吧。后来我想着你与我提过你铺子的东西有好些都是林大夫给写的方子,便让人去采买了一批,用了七八日印子就消得几乎看不见了。你说,我这宣传可有作假?”
徐靖言这才放下心来:“多谢娘子好意,若是能给我多带来几笔生意,我倒要反过来谢谢娘子呢。”
一旁的小丫鬟抢白道:“徐掌柜就放心吧,我们郡主发话了,谁还能不给几分面子。”
刘娘子忙呵止了小丫鬟:“你这丫头,没你姐姐半分稳重,若不是她昨日受了风,我可不敢带你出来,只会给我惹祸。二位恩人,抱歉之前隐瞒了身份,只是因着身份总是让许多人敬畏我,再者我从前颜面受损,也不愿暴露,请二位勿要见怪。”
两人心里暗自吃了一惊,忙道不会见怪。
“你瞧瞧,这不就要与我生分起来,我倒觉得靖言很合我的脾气,多适合与我做朋友。我也算不得什么正经郡主,不过是借了同胞哥哥光,我兄长是广威将军,一直镇守在边关,侥幸打了几场胜仗,得了圣上封赏,实在封无可封了,就便宜了我,也加封为郡主。”
刘娘子起身弯腰一拜,两人忙给扶起来。徐靖言急道:“何必如此,我们并未责怪你,再说了,你一个郡主给我们行礼,怕不是改日要被人抓住话柄打我们板子呢。”
“那就说好了,你们不许怪我,后日宁国公府有场赏花宴,靖言与我同去吧,我明日送张帖子来。”刘娘子狡黠一笑,让人来不及拒绝。
次日果然送了帖子来,徐靖言还有些发愁,自己的身份去了怕是有些不妥当,只是刘娘子好心帮着筹谋铺子的生意,也不好让人错付了。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徐靖言道:“夫君,没想到刘娘子身份也如此不一般,还真是像大哥说的一样,这京城里到处是达官显贵,先前上京前嘱咐我们不要得罪了人,我还想着,开门做生意哪就那么容易得罪人,而且还一得罪就正好撞上个贵人呢。”
“莫要担心,哥哥与大理寺卿相熟,再说了,郡主把你带去了,总不能不护着你几分吧。”林远明给夫郎揉了揉额头两边,又起身点了一支凝神的香。
“我倒不是怕得罪人,只是怕把握不住机会,刘娘子这样费心为我牵线搭桥,我若只是去遭了几句笑话,岂不是真成笑话了。谁若是骂我,我就狠狠赚他的钱,哼,我可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