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只有一张纸和一支红色记号笔。
【当你看见这张纸条,我已经按你的要求自我了断了。
谋杀你的血亲我确实是假公济私,但是瑞雅,你真的认为一切是我能决定的吗?
按照你的要求,我把他们送上了岛。瑞雅,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的女儿、你可怜的小妹妹若琳。】
“……我拿罗伯特公爵的女儿,威胁他做了这一切,让登上岛的客人们相互猜忌,自相残杀。”
难怪身份卡上说“清楚这是一场鸿门宴”。
瑞雅根本不是沛公,她是范增。
并非将计就计,恰恰相反,她才是一切的策划者、执行者。
‘……罗伯特的女儿在哪里?’
颜辞不想叫她的名字。
‘背景板是背景板,若琳是若琳。’
她们才不是一个人,只是刚好撞名了而已。
让她猜的话……那个孩子应该在埃林德拉那儿。
或许,这也是埃林德拉没上岛的理由之一。
‘……纸条的涵义。’
“lament”,她仍然记得其中一张纸条上的单词,她当时的翻译是“哀叹”,现在想想,或许应该译作“愧悔”。
“埃林德拉反对我的计划,可她还是帮了我。”
“为什么?”
颜辞垂眸。
她还有什么信息没用过?
……对,墙壁上还有一段话。
——“天平的两侧,主在等待你的选择。”
而写下那段话的人称呼她“我亲爱的孩子”。
‘海默公爵?’
颜辞猛地抬头。
猩红的蝴蝶高高在上,蝶翼的纹路仿佛构成一双眼,慈悲般俯视她。
“……父亲,是真正的,邪教徒。
“我的家族,血亲们的死……全是父亲策划的。
“甚至,他们……是自愿的。
“——因为,海默家族,才是祂真正的信奉者。”
难怪警官反复强调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一切她最开始的推断恰恰相反。
……让她捋捋。
海默家族信奉邪神。
罗伯特针对海默家族的谋杀实则是为民除害。
但他没想到自己反被利用了,埃德加借他的手,将献祭完成了大半,还误导拉维妮娅留下仇恨的种子。
可是,可是……
如果说罗伯特谋杀的都是邪教徒,那埃文怎么说?他才只是个小学生。
颜辞抽丝剥茧。
‘——“假公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