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蓝胡子（第3页）

“晚上也不能在外游荡。”

***

陈封夜推门而出。

蛋糕店、咖啡店、花店。无一不需要毕业证书和修习相关课程的成绩。

女店员们带着弧度一致的微笑，说出一模一样的话：“对不起，店长对员工资历有要求。”

“店长在哪？”陈封夜问。

“他们不经常出现。”女店员答。

沉吟片刻，她们像是终于思索到标准应答方案，微笑着，异口同声：“您可以去街角的服装店试试应聘模特。那里……只要求一具健康、完整的身体。”

“不妙，”露娜在陈封夜脑中开口道：“其他路都被堵死的情况下，后路上一定有埋伏。”

陈封夜被她如临大敌的语气逗笑，裹紧身上的外套，转身走向街角那栋最庞大的商场。

她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旧人类有句话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露娜检索片刻：“因为你是武松？”

“对啊，”陈封夜耸耸肩，对这个诨号接受良好，“藏头露尾的游戏我玩够了。既然摆好了鸿门宴，请客的主人总该露面了吧？”

她双手插兜，长腿一迈：“去看看。”

露娜沉默一瞬，精准吐槽：“我怎么觉得，风浪越大，你越浪呢。”

服装店。

短短一天，橱窗里的模特已换了一轮。瓷白的笑脸在柔美的各色绸缎中闪着光，像是珍藏在妆奁中的一颗颗珍珠，在射灯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陈封夜的目光扫过那些静谧的微笑，状若无意地开口：

“昨天摆在最中间的那个模特呢？有一位，和前议员夫人非常像。我喜欢她身上那条裙子。”

女店员望向橱窗，表情空白了一瞬，像信号不良的屏幕。

“前议员夫人？”她眉头微蹙，随即又展开笑颜：“我们这里是全城最大的服装店，每天送来的模特都是最新的。至于什么议员夫人……”

她轻轻摇头，语气笃定：“太多了，不记得了。”

露娜：“封夜，她说模特一天一换……”

陈封夜已大马金刀地在接待沙发坐下，抬眼看那店员：“我要应聘模特。有什么要求？”

“没什么要求，”店员摇摇头，伸手指向后方，“请去试衣间评估身材，以便为您选择合适的样衣。”

她穿过一排排香气氤氲的衣物，走入一个狭窄的小门。

一条狭窄的、光线晦暗的员工通道，尽头是一模一样的、完全对称的一扇门。

通道两侧，无数扇门紧闭，上面虚虚挂着锈蚀的锁头。一股铁锈混合着塑料的焦臭味，幽微地弥漫在空气里。

陈封夜心有所感，她倾听着后方的脚步声，确认无人后放慢步伐，靠近其中一扇。

指尖轻推。。。…

门锁发出腐朽的松动声，门缝悄然扩大。

她侧身，探头向里望去……

“看什么呢？”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耳后响起。

陈封夜猛地直起身。

一张苍白的脸正悬在她身后，近在咫尺。女店员脸上那画上去般的笑容消失了，黑洞洞的瞳孔盯着她：

“你看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