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仪独自用完了早膳,便端着食盘去了书房。
晨光柔和,严瑜正坐在窗边的书桌前,捧着书心无旁骛地看着。
萧令仪进了书房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美人读书的画卷。
她定住脚步,兀自欣赏了一会儿才出声,“夫君。”
严瑜抬头,露出浅淡笑容,“用过早膳了?”
“用过了,给你端了一些来。”
严瑜接过,“多谢。”
他放下书开始用食。
萧令仪站在一旁,望着窗外,“这里竟然能看到皇城。”
朱红宫墙琉璃瓦,庄严又巍峨。
“夫君以后每日坐在此处,极目远眺便是皇城,可会想‘学得文与武,货与帝王家’之事?”萧令仪偏头笑着看他。
严瑜放下调羹,眼仁漆黑,“普天下的学子恐怕都这样想。”
萧令仪点点头,又转头看向窗外。
*
萧令仪端着用过的空碗又下了楼,先是在秋千上稍坐了一会儿,日头升上来后,便热了起来,她就回了房。
“白芷手可好些了?”萧令仪问紫苏。
“包起来了,在房里绣花呢。”紫苏和白芷住另一间房里。
萧令仪忍不住笑道:“伤了手还在绣花?如此勤勉,也要做绣花里头的状元?”
不过白芷自从脱了奴籍,她自己绣花得来的银子都是自己收着,为自己赚些银两无可厚非。
紫苏也笑,“可不是?大约是给自己攒嫁妆呢!也好和小姐这样,嫁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萧令仪笑容淡了些,“紫苏,把楼上西边那间房收拾出来作我的书房吧。”
紫苏有些疑惑:“昨日不是还说和姑爷一起用东边那间么?”
萧令仪摇摇头,“总在一处像什么样子?况且姑爷是要大考的人,我还是不要妨碍他读书了。走吧。”
她带了紫苏上楼,西边的房间是打扫修葺过的,干净整洁,只需把东西搬过来便好。
两人进了严瑜的书房,只说要打扰他一会儿,搬些东西。
“这是要做什么?”严瑜的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
萧令仪笑意温软,“我要制笺,只怕夫君扰了我的清净,便把西边那间辟出来做我的书房。”
她的书不多,倒是有很多纸,那装着纸的箱子极重,萧令仪一时有些搬不动,紫苏看着过来帮她。
紫苏还未上前,萧令仪手中一空,严瑜接过她手中的箱子,“走吧。”
他帮她将昨日好不容易归置好的东西,又帮她搬至西边的书房,连着下了楼,把昨日买的藤椅也搬到了西书房外头的步廊上,正在香樟的树荫下。
见一应收拾齐整,严瑜还站在她的书房中,萧令仪眨眨眼,“夫君还有事?”
严瑜一愣,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萧令仪便开始静下心来制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