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瑶问李盛:“李盛,你帮我看看,这护心镜是不是上品?”
李盛激动地走到掌柜面前,仔细打量护心镜的工艺和构造:“确实是上品,而且是极其稀有的上品!”
云溪瑶立刻问:“掌柜,护心镜多少钱?”
掌柜比了个六:“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六百两。”
冬月站在云溪瑶身后,倒吸一口凉气。
她将云溪瑶拉到一旁,小声说:“小姐,这太贵了,今日出门花的可都是您的嫁妆!等您和二公子和离,您的嫁妆是可以带回云府的,没必要全花在宋家。”
云溪瑶:“你说的在理,以我和宋书澜的交情,送这些确实太贵重了。”
云溪瑶让掌柜重新把护心镜包起来,说自己不要了,随后带着两个小跟班向外头走。
走到门口时,听到两个武夫正在闲聊,他们一个胡子拉碴,一个缺了一整条手臂。
胡子拉碴问:“你只剩一条胳膊了,怎么还来买兵器?”
独臂武夫叹气:“没办法,得养家糊口,我准备买个长缨枪当街卖艺。”
“话说你左手臂怎么没的?”
“三年前,我跟李将军去山上剿匪,有个山贼向我扔了两把飞刀,一把向我胸口飞过来,一把向我手臂飞过来,胸口那把刀被护心镜挡了,让我捡回一条狗命,另一把刀躲不开,切我手臂跟切猪蹄似的,当时血喷老远了。”
云溪瑶脚步顿住,看着武夫空荡荡的袖子,眼前浮现出剿匪时的场景,心脏不由抽了两下,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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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兵器店出来,云溪瑶没了继续逛铺子的兴致。
她百无聊赖到茶馆听戏,刚坐下,一道惊喜的声音忽的在她身后响起。
“阿瑶,你也在这里?”
云溪瑶转过身,看到白家二公子白瑾尘出现在自己身后。
“可以拼个桌么?”白瑾尘难掩激动地站在云溪瑶面前。
云溪瑶点点头:“自然可以,请坐。”
白瑾尘的父亲是正六品太学博士,他们一家也住京城,白瑾尘只比云溪瑶年长一岁,和云溪瑶也能算青梅竹马。
只不过云溪瑶以前更喜欢和宋书轩一起玩,因此和白瑾尘的关系便没有那么亲切。
宋书轩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吃白瑾尘的醋,总是向云溪瑶打听白瑾尘是不是又送她礼物了。
云溪瑶以前不懂宋书轩为什么不在意其他男子,只在意白瑾尘,还是云芝宜提醒她说:“因为白瑾尘和宋书轩脾气秉性很是相近,都是温润如玉喜好诗书的贵公子,宋书轩担心你就喜欢这一款,害怕白瑾尘抢了自己的风头。”
云溪瑶当时不以为意,现在瞧见白瑾尘手持折扇,穿着一身青色飘逸长袍端坐在自己对面,眼底含着极尽温柔的笑,不由想,他和宋书轩在某些时候,确实很像。
云溪瑶:“我记得你去年离开京城,去你祖父家里了,说要在祖父的监督下认真读书,来年也考个状元,现在怎的又回京城了?”
“我听说你家的事了。”白瑾尘压低嗓音,用扇子掩着唇,“我怕你受委屈,连忙赶了回来,今天早上才到京城,我本想直接去宋府见你,但怕有人说闲话,便想着你喜欢来茶馆听戏,也许我能在这里碰到你,没想到真让我等到了,阿瑶,你相信缘分吗?也许这就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