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第二千二百四十三章 这是他的命（第3页）

白影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咽：“那你为什么要醒？为什么还要回来？”

“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他环住她瘦弱的身躯，在她耳边低语，“我说过要带她离开这片黑暗。哪怕代价是彻底湮灭，我也要履行诺言。”

白影泪如雨下。

就在这时，河水忽然变得躁动起来。前方传来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逼近。

“不好！”莫浪沁推开白影，“快趴下！”

一头巨大的蛇形鬼兽破水而出，长达十丈，通体漆黑，鳞片间流淌着幽绿色的鬼火。它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口中竟传出人类的语言：

【入侵者……亵渎者……祭品……献给深渊……】

“这是‘渊喉’，守卫古祭坛的最后一道屏障。”莫浪沁迅速结印，唤出三只鬼兽列阵防御，“它靠感知执念行动，越是恐惧，它就越强！别让它读到你的情绪！”

白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忽然抬手，撕开衣袖，露出手腕上一道陈旧的疤痕。

“我想起来了……”她喃喃道，“我不是第一次来过这里。十年前，我就曾试图唤醒‘幽冥引’，失败了，所以才会死在那场大火里。”

莫浪沁震惊：“你说什么？”

“我不是普通的侍女。”白影眼中泛起银光，“我是‘守誓者’一族最后的血脉，天生具备沟通冥界的资质。你母亲找上我，就是为了这一天。”

“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一切？”

“我只是被封印了记忆。”白影抬头看向渊喉，“但现在，我回来了。”

她猛然张开双臂，口中吟唱起一段古老晦涩的咒文。刹那间，整条暗河开始逆流，河水凝聚成无数冰晶长矛，悬浮于空中。

渊喉发出凄厉嘶吼，疯狂扑击，却被冰矛贯穿躯体，炸裂出团团绿焰。

“就是现在！”白影大喊，“冲过去！”

莫浪沁毫不犹豫，拉着她冲向渊喉背后的洞窟。那是一扇刻满符文的石门，门中央镶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状晶体??正是“幽冥引”的核心。

“需要两个人的血才能开启。”白影割破手掌，鲜血滴落在符文之上，“你准备好了吗？”

莫浪沁看着她决然的脸，缓缓点头，也将血融入其中。

轰隆??！

石门缓缓开启，一股古老而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内，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中央矗立着九根石柱，每一根都缠绕着锁链，锁链尽头，悬挂着一枚枚破碎的灵魂碎片。

而在祭坛最高处，坐着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

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与莫浪沁一模一样的脸。

“欢迎回家。”那人微笑道，“我等你很久了，另一个我。”

莫浪沁瞳孔骤缩。

他知道，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而外面的世界，莫鼎与莫宁站在崖顶，望着翻腾的暗河，久久未语。

“他真的跳下去了？”莫宁低声问。

莫鼎望着深渊，神情复杂：“是啊……他跳了。可我不知道，究竟是他疯了，还是我们一直活在梦里。”

远处，乌云聚拢，雷声隐隐。

一场暴雨，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