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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我拒绝当鲁滨逊12(1 / 2)

34.我拒绝当鲁滨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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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炳欢皱眉, 偏头,戒备地觑着他。

那张脸不复当年荣光,但即使化成灰,韩炳欢都认得。当年他从狭窄的门缝里, 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此人是如何用这张脸引诱他的父亲,又是如何一脸媚态与餍足地承欢身下,真是……恶心透了。

几乎是嫌恶与此人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 韩炳欢闪身跨出一步,避开张奉好意挪过来的半边伞。

一声沉沉的叹息,张奉不再尝试,撑着伞蹲下来。在宫里长年的侍立让他的膝盖支撑不了长时间的站立, 他望着他的袍底, 被淤泥糟蹋的布料看不出原先的底色。

“柏塘走了十三年了。”他道。

韩炳欢从高处只能看到油纸伞的伞旋, 那人被伞遮了个严实,看不见人, 他觉得沉闷的空气总算开始流动。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走, 而是不知所谓地留了下来。可能不是没走, 而是没能走, 此时此刻他的整片意识里, 漂浮着的都是江荥那张刺眼的笑脸, 还有他眸底的那片冰冷。这让他一时失去了反应能力。

“这些年, 你母亲可还好?”张奉冷不丁道。

韩炳欢挑眉,面色铁青,“托阁下的福,家母早已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古佛。”

这句话里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怨怼。

“柏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母子二人,吃斋念佛也好,不必忧于俗世云云,安享清净。”张奉的声音不比一般太监尖细,反倒透着股沧桑。

雨水顺着立体的面庞淌下,韩炳欢重重地哼了一声。

一把伞隔着视线,张奉也不再紧张忐忑,对着昔日恋人的墓碑,他总是能捕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平静。

“我与你父亲相识于……”稍作停顿,他似乎在计算着年月,“唉,记不清了,彼时你父亲刚及弱冠,我还是个宫里品阶最低的洒扫太监。”

他的声音似乎从那个已逝的青葱岁月里传来,带着深深的眷恋,“正逢先帝驾崩,百官吊唁,你父亲科举及第,新官上任,自然也免不了午门斋戒三日。”

当时的张奉不过十六七岁,负责给各位官员派送斋饭。正值盛夏,常常累得汗流浃背,百官跪了半日,腰酸背痛,饿得头晕眼花,往往拿了饭就狼吞虎咽,谁也没注意到这瘦瘦小小的太监,和他被沉重的食盒压弯的腰板儿。

但新科状元留心到了。他悄悄递给那个俊秀的小太监一只素帕子,给他擦汗,还抢过食盒,帮他一道派饭。

美其名曰,借此机会,熟悉一下官场同僚。

连着三日,韩蔚帮张奉派了三日的饭。于韩蔚可能是小事一桩,可是于张奉而言,这个谈笑风生的新科状元就像是一粒种子,在他情窦初开的心里茁壮成长,渐渐由小树苗长成参天古木。

张奉每月盼着月半,可以休假出宫。他没家人没朋友没旁的位子好去,每回就在韩府的门口一蹲蹲一整天,自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凑在跟前,只远远地躲在府前的树荫下偷偷瞧,盼着能见到那人进出府。

有时候能见到,有时候却见不到。

但即使是这样,他在等待中,内心也是雀跃的。

后来,这种灼热的视线被韩蔚敏感地发觉了,等他一惊之下想逃之夭夭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跟前。

“咦?是你。”

剑眉微挑,那么的英姿逼人,风流倜傥,宛如天降神祗。

在那人眉目间浑然天成的傲气与正气面前,张奉觉得自己卑微到尘土里。

把自己当成一粒尘埃的张奉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这个高不可攀的男子会对自己说心悦二字。他乐了一天,怀疑了一个月,又用了一年去证实,韩蔚的确是认真的。

除了一月一次的会晤,他们的日常交流基本全靠信笺,车马很慢,张奉每日都是在充满期待中度过的,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韩蔚的喜帖。

两个男子有悖常伦的感情在这个时代,大概总会在一方成亲生子的时候戛然而止。若是太过于热烈与滚烫,实在无法中断,这段感情就会转入地下,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沉沦、发酵、升华。

后来,韩蔚的夫人发觉了,再后来,韩蔚的身体每况愈下,竟到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