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痴只怕是兴奋过头了，居然问出这番话。

他可没听过什么观天相师，之所以‘一脸不可置信’，表现出敬仰之色，完全是配合袁天痴罢了。光是听袁天痴的话，他便能明白，观天相师所指的人便是他。

况且，他又加上了威名赫赫几个字，若萧尘说没听过，岂不是驳了面子，两人可不是什么至交好友，口头上的称呼也仅仅只是称呼。若这老家伙恼羞成怒，他可不是对手。

原本以为这样就能略过，却不曾想，竟敢还问当初的事迹？

他怎么可能知晓！

胡乱编造一眼便让人戳穿，可要是不说，同样暴露……

“小弟可是经常听人提及，自然了解。”萧尘模棱两可的说着，旋即好不犹豫的岔开话题，“对了，袁老哥还是说正题吧！”

袁天痴笑容一滞，突然醒悟过来，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显然是太长时间没有出现在武界。现在看到萧尘的震惊，有些得意忘形了。

此时的他如何不清楚，萧尘压根就没听过，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岔开话题，并没将尴尬摆在明面上，这也让他即失望又赞赏。

失望的是他的威名已经伴随风逐渐逝去，赞赏的是，萧尘没有将此事揭穿，让他难堪。就算他不会恼羞成怒，但也会不爽。

“也对，那老夫直入主题，当初老夫认为相术大成，却不成想，竟然是坐井观天，心灰意冷之下最终归隐，而不久之前，有幸见到老弟的相术，让老夫惊为天人。乃常人无法企及也，所以……有个不情之请！”袁天痴支支吾吾的说着，即便到了最后，也没直接挑明，显然话到嘴边，仍旧难以开口。

萧尘此刻已经明白对方的目的，想来是因为他当初的那番胡言乱语，导致袁天痴无法理解。

这并不奇怪，断层后的高等武界如瞎子摸象，一切都需要自己摸索。除却神功以外，他可没见到任何修士会炼丹、炼器之内的本事，相术自然如此。

所以，袁天痴想要跟他修炼相术？

可，他也不会啊！

他所知道的知识的确多，可本身从未深入的研究，些许小问题自然能以算卦本事完成。但如命格之内的事情，自然无法办到。就如同炼器、炼丹，即便没有正统的学习，也因为庞大而浓厚的知识储量，能够炼制。

算卦，逆天改命，是为泄露天机，大多相师晚节不保，基本上没有好下场。所以，相术之法神秘玄奥，窥视天机，非普通修士能掌，若命格不硬，最终自身无法承受代价，灾祸不断，死于非命。

若非如此，相师也能排进上九流之中，可各个武界中，别说排进上九流，即便下九流也无一席之位。具体原因便是难以修炼，无法熟能生巧，命格不硬更是会死于非命，所以数量极少，自然无法排进上下九流内。

以至于相师能力高低品阶不同，相师从头到尾，只有四级三品。

卜人、卜地、卜天、卜众生，共为上中下三品而已。

从思索中醒来的萧尘看了看袁天痴，一脸难色。

“袁老哥的想法，老弟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只是……很难办啊！”

“萧老弟，有任何困难尽管提，老夫大半辈子心神投入相术，如今眼看有所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袁天痴满脸坚定，如果因为些许困难便放弃，那他也不会有袁天痴这个名讳。

“唉，既然老哥如此坚持，那我便告知与你，至于如何，老哥考虑即可！”萧尘开口说道。

“相术并普通之术，乃观测天地人、万物众生之法。大多相术为单传，为秘法，不能随便传给他人！”

“此为泄露天机，若是胡乱施为，可是会殃及家人，所以，在教导相术时，都会对其经过严厉的考验……”

“无论任何考验，尽管提，若老夫无法办到，也无脸相求！”袁天痴毫不犹豫应下。

“唉。”萧尘叹息一声，“考验对其他修士来说，的确是艰难无比，但对袁老哥来说，并不难。可除此以外，有一件事情却是袁老哥无法办到的。而这事在其他修士眼中简单至极！”

何事？

袁天痴有些不解，为何他无法办到，而其他修士却简单至极？

“拜师！”萧尘开口说道，“祖训有言，想要传授，唯有拜师。所以，并非我不教，而是无法违背组训！”

萧尘满口胡诌，他从何处来的祖训？

当然，胡诌归胡诌，也只有他自己知晓，袁天痴却不明白，甚至并没诧异，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拜师，拜萧尘为师？

他如今两千多岁，而萧尘……这要是传出去，不知会被多少老友笑话。

“袁老哥不用立刻决定，大可考虑考虑。而我能做到的仅仅将拜师的事情稍微改变改变。由师徒改为师生，这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

也就是说，从原本的师父、徒弟，更改为老师与学生。

前者为内门弟子，属于长辈如父。

后者为记名弟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