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好像并没有什么犹豫的样子，因为允肖杭随后便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答应了？”车思晴显得有些意外。

“对，怎么样？”允肖杭征求她意见。

“没问题！有人陪我出去玩就行！”没想到车思晴倒是十分欢快地答应了。

盛弘很快过来将车思晴给接走，迟曼曼拿了包也打算离开，可是允肖杭却并不急着带她走。

“曼曼……”他继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迟曼曼看着他顿了一会，“肖杭，你说过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你可以与我说，我们一起承担，好吗？”

允肖杭自从去打电话之后，状态就一直有些不太对，一副为难的样子写在脸上，像是不愿意说，却是又不得不说。

允肖杭一双眼沉沉地看着她，好似下了莫大的决心，“有关于燕长意……你记得当年，他曾请求过你去A城？”

迟曼曼点点头。

她当然记得，燕长意亲自过来让允肖杭说服她去给燕老太太送终，只因为她长得与燕溪十分的相像，可是燕老太太直到临终之时也并不糊涂，她认出了她并不是燕溪。

允肖杭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中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她想，是不是燕长意这次也会像五年前的那次，让她替代燕溪的角色，去看望他？

可是随即，她便对自己的这一个想法释怀，五年前她在乎自己被当做燕溪的替身，可是如今，她已然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看开了。既然当初她能够替代燕溪一次，那么这一次，她也并不介意。

这五年的时光让她想通过许许多多的事情，在远离允肖杭的那些思念成灾的日子里，她甚至一度庆幸，庆幸自己与一个叫做燕溪的女人长得想象，庆幸因为这份想象，让她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有时候深陷感情里的人就是这样的卑微，连一段原本并不完美，甚至自己原本都不能够接受的相遇的原因，也会觉得是一种幸运。

在允肖杭的人生当中，燕溪是个不可磨灭的记忆，但是同样也是一个早已经彻底离去的过去。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的过往，何况迟曼曼也相信，允肖杭即便曾经因为她和燕溪想象而在意了她，但是最终爱上她并且深爱到生死相随的原因，终究还是因为她这个人。

她无畏惧允肖杭对她的这份感情，所以更加无畏惧有关于允肖杭的过去。

如今的她，对燕溪有关的一切，并不敏感，就如她并不在乎允肖杭关心冉晓清一样。

她的在乎，仅仅是出于对车思晴的打抱不平。

所以在允肖杭问她记不得己当年去A城燕家的事情时候，她的心情是格外的平和而淡定的。她想，即便是现在让她再一次充当燕溪的角色去探望燕长意，她也是愿意的。

“燕老现在的具体情况我们谁也不清楚，要过去看了才知晓。但是在这之前，我想跟你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请你相信，你还有我。”

允肖杭说这些的时候是诚恳的，但是更多的却是不忍与无奈。迟曼曼看着他墨黑的眼睛，“你能跟我说清楚一些吗？”

允肖杭握了握拳头，他此时的内心是无比纠扯的，他既怕迟曼曼知道自己与燕长意的关系之后迟曼曼难以接受，也怕万一燕长意的情况并不乐观，迟曼曼还没来得及知晓一切便要面临巨大的遗憾。他也怕，如果此时说清楚了，迟曼曼会连医院看燕长意都不愿意去。

“肖杭，人命关天，我们真要这样犹疑下去吗？”

迟曼曼说的对，此时此刻冉晓清和燕长意的情况他们都不知道，是生是死都是未知的，他能做的是尽快地过去探望，而不是在这儿纠结要不要告诉迟曼曼这一切。

“我们路上说。”允肖杭终究还是没有开得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