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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1)(2 / 2)


  不清楚情况懵懂的沈灼,受到挫折颓废的沈灼,找到答案欣喜若狂的沈灼,摸清规则稳操胜券的沈灼

  即便他们不是同一张脸,各有各的好看,但在凌霜雪的眼中,却还是原原本本的这个皮囊更顺眼。

  不管是五官还是脸部的轮廓,单挑出来都不是完美的,但在凌霜雪眼里就是最好的。因为是沈灼,便让他觉得无可挑剔。

  凌霜雪握住沈灼的手,走到沈灼身边坐下。沈灼拿过他的手掌放在唇边,亲|吻过每一根手指,蜻蜓点水。

  他目光炙热,眼神里野兽般的野性不加掩饰,在光晕的渲染下更是压迫感十足。

  凌霜雪自然不会轻易被他的气势压过去,但奇怪的是,他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让自己藏在沈灼的影子里,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见凌霜雪不排斥,沈灼把他的手握的更紧,甚至放肆地落在自己的腿上。他指着眼前的人间烟火,笑说自己最喜欢这里。

  居高临下的眺望,是绵延不绝的红尘,那灿烂的灯火下,缠|绵着人间的爱恨情仇。

  凌霜雪看着,听着,眼神落在沈灼的腿上。他的手掌搭在沈灼的掌间,轻易便可以挣脱,但他没有。

  师尊,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吧?沈灼突然回头靠近凌霜雪,气息相互交缠,低声问道。

  他的记忆里,第一年着实没有什么印象。而之后的十年,透过冒牌货的记忆可以看见,凌霜雪连宗门大比后的晚宴都不露面,更别提和冒牌货一起过年。

  师尊不爱热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沈灼心疼,把一年换为一日,那也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那么孤独地留在自己划分出来囚禁自己的地方。再活泼的性子,也能磨的像冰雪一般。

  凌霜雪目露追忆之色,眼底有了笑意,道:这十年过的还不错。

  嗯?沈灼不解地看着凌霜雪,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这十年,在他身边的人一直是冒牌货,因为冒牌货没有叨扰他,他乐在其中吗?

  沈灼想不明白,凌霜雪低声笑了起来。他扣住沈灼的手,道:因为每一年的今天,我都可以无拘无束地穿越天之痕去看你。

  冒牌货记忆里的十年缺失了凌霜雪,但凌霜雪记忆里的十年,满满的都是沈灼。身为界神,他只有在这一天才可以不受约束。

  虽然不能靠近沈灼,也不能让沈灼发现他的存在,但他只要能够静静地跟在他身边看一看,他便觉得足够了。

  他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毕竟沈灼是他的第一个弟子,那么小就被丢入异界。哪怕旁人会告诉他,沈灼很好,很安全,没有生命危险,他还是要看一眼才放心。

  各个界位的时间流逝不一样,他这一天陪在沈灼身边的时间也不一样。或是短短的几个时辰,几炷香,亦或是几个月,几年。

  仔细算起来,他看过各个阶段不同的沈灼,不变的便是那点少年劲,捧着赤子心,自信张扬。

  沈灼心跳漏了一拍,这一瞬间,他显然忘了呼吸。他从来都不知道,沦落异界那些日子,凌霜雪会守在他身边。

  难怪有些时候,他觉得是那么的安心,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不用畏惧,只要勇往直前,便能所向披靡。

  被人在乎,护在心尖的感觉化作甜蜜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地爆炸,随后在沈灼的心上开出花来。

  他情不自禁,欢喜从眼底眉梢露出来,开心到想要抱着凌霜雪转圈圈的地步。可这太幼稚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他只是把凌霜雪的名字压|在舌尖,滚过一次又一次,最后脱口的仅是师尊二字。

  师尊,师尊,师尊

  沈灼叫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心被凌霜雪填满了,饱胀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或许只有回应才能缓解,让他内心的躁动被安抚。

  凌霜雪脸有些热,明明是平日听惯的称呼,此刻听起来却格外的不同。他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觉得每一遍都像是敲在心上,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难以招架,怕心从胸膛里跳出来,忍不住抬手并指压住沈灼的唇。

  唇无法言语,但眼神还能表达。

  凌霜雪被那目光灼伤,只觉得口干舌燥,好像沙漠里疲惫的旅人,在备受煎熬之时,渴望绿洲的出现。

  他回避沈灼的眼神,呼吸变得炙热,声音沙哑道:你别这样。

  沈灼抬手,他握住唇边的手指,唇齿微启,轻易便可吞入。

  凌霜雪受惊般转过头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还是慢了一步。沈灼的眼神不但比之前跟灼热,甚至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他的眼尾肉眼可见地红了一片,面色也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他暂且放过凌霜雪的手指,垂眸轻扫,眼尾的红痕更是明显。喉结滚动间,神色染上了痛苦。

  他靠近凌霜雪,声音沙哑道:师尊,我^了,可以帮帮我吗?

  凌霜雪惊的差点跳起来,瞳孔微缩,唇微颤。可到底是差一点,他还在原地坐着,那呼吸迎面,他也觉得燥热。

  沈灼的视线没有离开他的脸,他认真地观察,凌霜雪没有厌恶,也没有生气,闪过的只有一点赧然和思索。

  不知过了多久,在沈灼的不适感加强时,凌霜雪有了动静。

  他一向疏离冷淡的神情有了松动,是春日里融化的雪,让冰冷的手指也染上一点温度。

  情意交织不休,在冬日里给予彼此温暖。

  沈灼不是压抑的性格,他想说给凌霜雪听,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在他的面前,他无法遮掩那样的情绪。

  放纵是彻底的疯狂,触碰已是蚀骨的毒|药,是欢愉亦是痛苦,在云间也在地狱。

  楼外有风,伴随着风起,明亮的孔明灯从红尘里飘出来,一盏接着一盏,这是百姓在祈福,祈求新的一年平安喜顺,事事如意。

  孔明灯随着风越飘越高,它们随风而舞,火焰跳跃,其上光影绰绰,是人世间的情话,说给天听。

  小楼被孔明灯的光晕照亮,光影界限分明,一半黑暗欲语还休,一半橙明不可言说。

  相互依偎的剪影仿佛是被风吹倒,翻飞的衣袂铺落在光影中,手指交叠,唇齿相依。

  孔明灯越飞越高,离的远仿佛是漫天的星辰,在苍穹里璀璨生辉。

  楼外斜下的光晕拉出长长的一条道,被黑暗吞噬的尽头,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露出来,上面带着一个金色的镯子,铃铛碰撞,似有声被别的声音盖过去,又似没有,只是耳朵幻听。

  掌心浸了汗珠,五指收紧,像是要去捕捉那一缕光,又像是虚握住让他可以安心的东西,填补内心激荡下的不安。

  手指自然是抓空了,但很快,另一个人的手握上来,从带着镯子的手腕到手指,最后紧紧交扣,亲密不分。

  楼外的风没有停,风中剪影亦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正式告白,只吃一口糖

  第一百零四章 晋江独发

  沈灼醒来时,小楼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躺在床榻上,身上盖了一床薄被。透过头顶的天窗可以看见东方的微光,夜色里的人间烟火已经远去,黎明迎接新的开始。

  昨夜的记忆随着思绪的清明在沈灼的脑海里翻滚,唇齿间的碰撞,身体的温度,手指的柔|软他脸有些热,从被窝里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