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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1 / 2)





  欣月冷笑道:“呵,难道你觉得结局还可以改变?”

  我不甘心道:“不管结局如何,总还得努力争取一下吧?”

  欣月沉声道:“李医生,难道你没有听出来吗?商姐就是在努力争取!”

  我惊奇道:“在努力争取?她在努力争取吗?我怎么没感觉?”

  欣月突然抬眼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疑地望着她发愣。欣月这才眨了眨眼睛,凄苦一笑道:“李医生啊,你这么迟钝,可如何是好啊,你没听出来吗,商姐她正在努力地为你和她保留房子呢!”

  “房子?”

  “是啊!房子如果都没有了,你和商姐将来还怎么结婚生子?”

  “这样就能争取到房子吗?”

  “你没听商姐话里有话吗?虽然方露赢官司已成定局,但商姐也在警告她,不要欺人太甚,得饶人处且饶人,羊被逼急了,临死前还会踢出一腿呢!那个方露只是要对潘天高的公司志在必得,现在商姐不跟她据理力争了,在这种情况下,想必她也不愿意继续惹麻烦,再说那样一套残留着潘天高和商姐痕迹的山间别墅对她也意义不大,她还不顺坡下驴做个顺水人情?捧回潘天高的商业王国回家偷着乐去!而相反,如果商姐一直跟她针锋相对,一审打完打二审,最终把她惹急了,她恼羞成怒之下,很有可能什么都不给商姐了,李医生,你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吗?”

  听完欣月的解释,我这心头才算明白过来,同时心里也涌上了难以言说的憋闷和酸楚。这年头,我们这些老百姓已经被逼到只能绝地里求生存的份上了,可恨的是,这个社会偏偏还给我们这么一点活命的机会,使我们瞻前顾后的下不了死决心,要真是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我们也就象欣月所说狠狠踢一腿从容死去算了!

  我们在这里窃窃私语,那边的庭审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既然商诗已经完全了放弃了主张,而方露又果如欣月所料委婉表露了放弃那套山间别墅的意思,接下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内容了,法官们例行公事般主持完成了剩下的几个庭审阶段,就棒槌一敲,声音洪亮地宣布休庭了。法官们退庭时,之前脸上的森然表情已经换上了微笑,他们一定是在为轻松完成了上头交办的任务而开心!

  商诗淡定地在庭审记录上签字,就悠然从被告席上退了下来,脸上如一湖深水一样平静,看不到里边装着什么内容。

  她走出庭审区,途径旁听席的便道时,便被记者团团围住了,无数的话筒伸到她面前,七嘴八舌地问什么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潘天高的遗产,她是怎么想的,能不能具体讲讲潘天高怎么和她结的婚,婚后怎么虐待她的云云。

  我和欣月在外围急得直跺脚,最后我看商诗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再也按捺不住了,我大吼一声,一把拨开我前边几个记者的肩,冲进去一点,拽住商诗的手,生拉硬扯,终于将她解救出来。到了外围后,我和欣月一人护着她一侧,逃也似地往外撤,因为后边立刻有方露吸引记者们的注意力,所以我们就轻易脱逃了。

  终于走出法院大门后,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内心一片寒凉,这种鬼地方,背景太深厚了,太阳光照不进去,阴冷阴冷的,进去了就得受寒着凉。

  不过我看商诗的神情还算正常,一派平和的表象,不知道内心是不是一样的温和如初。她对我和欣月的反应也只是笑笑,不怎么说话了,可能还是在被告席上受到了内心滋扰的缘故!

  我们开车去接了福娃,福娃从我们大人的脸上看不到太多的忧喜,小孩子只看表面现象,是感觉不到我们内心的沉重的,所以一下子就活蹦乱跳了。

  其实我自己也感觉不到内心的沉重,要说沉重那也是一种潜藏的沉重,因为我都不知道今天的庭审算是取得了胜利还是彻底告败。我从商诗的脸上也没有获得答案,所以比较迷惘。

  在这样的迷茫中,我小心翼翼地陪着商诗又过了几天,这几天里,欣月每天还会去公司上班,因为判决没有下来之前,公司名义上还是商诗的,只不过已被官方监控,只能运转,不能动用了。晚上她就会回来,买大包小包的食物,和我们一起愉快地生活,她已经成了我们家的患难之交了,我们一家子都很喜欢她,商诗的话也突然多起来,总是和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福娃晚上是一定要依偎着她睡觉的,而我总是和她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她就不痛不痒地笑着。

  判决终于下来了,不是欣月拿回来的,是法院专门派人送到别墅里来的,可见法院的重视程度,可苦了那个小邮差了,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我们这栋山间别墅。谢过他送走他之后,我和商诗共同坐在沙发上静静地阅读着判决书.

  第265章 商诗要去哪里?

  果如欣月所料,最后的判决结果是:xx公司(潘天高公司的名字)的全部股权判归方露所有,潘天高除位于xx山(那栋大山群的名字)的别墅之外的所有私人遗产判归方露所有,鉴于商诗在和潘天高的婚姻中也受到了伤害,作为精神损害抚慰,潘天高位于xx山的别墅判归商诗所有。

  我们看完判决书后,彼此沉坐着,半天没有说话,其实我们应该为这样的结果喜悦,因为这是我们争取来的,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但好象我们谁都没有高兴起来。好半天后,商诗突然抬起头来对我笑笑,将一股如兰幽香喷到我脸上,温情款款地说:“小智,难道你不高兴吗,有一套这么大的房子!”

  我愣了愣,连忙迎合着她笑说:“是啊,姐,我们才不要那个破公司呢,那么多事,还不够烦心的,我们就要这套大房子,我们白天就在山里种地,晚上就回房间***,日子过得比神仙还要美好,嘻!”

  商诗先是不动声色地看我一眼,然后才嫣然一笑,桃腮上略微有点泛红,那种微醺的羞态,看得我心头一荡,手一把将她揽了过来,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表现得分外热烈,似乎早就等着我的行动一样,我手刚一碰她,她就紧紧贴了过来,娇美的身躯在我的怀里一阵微颤,往我的胸怀腹地里散发出火热滚烫的性息,她的脸蛋粉颈一片艳红,就象一个刚刚扑入情郎怀抱里的怀春少女一样,可爱极了,好在福娃自己到二楼玩去了,我哪里还把持得住,俯下头叼住她那两片柔嫩鲜香的美唇,揽住她香肩的手滑到她的腋下,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臀根,将她一把抄起,奋不顾身扑向了我们的洞房,商诗真地就好象第一次和我***一样,脸上既羞涩又渴望的神情,我抚摸她的***的时候,她的身体还一颤,我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才释放般地呻吟起来……

  晚上,欣月一如既往地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倒也很从容,因为结局就在意料之中,所以经历了刚看到时一瞬间的难过之后,慢慢地,也就大抵平静了。

  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吃过晚饭后,欣月问商诗:“商姐,还有一段时间的上诉期,你还上不上诉!”

  商诗摇头说:“不上诉了!”

  欣月轻声道:“不再争取争取了?”

  商诗淡淡一笑道:“人家能给我们留下这套房子,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就别再去招惹她们了!”

  欣月微苦一笑道:“哎,也是,咱们这小老百姓,跟人家较什么劲啊!只是遗憾啊,在它里边工作了十几年,这一转眼就要离开它了,还真是有点留恋啊!”

  商诗愣了愣道:“离开它?为什么要离开它?跟你又没有关系啊?”

  欣月叹道:“方露那样的人做董事长,我还可能去为她打工么?再说,即便我想为她打工,人家还能要我么?趁早知趣点,离开吧!”

  商诗脸上就有点伤感,想了想说:“要不我去跟她求求情,把你留下!”

  欣月连忙摇头说:“商姐,跟你说着玩的,方露就是来求我在那里工作,我也不可能继续留在那里了,在那里发生了那么多伤心往事,我哪里还有心情呆在那里了,正好出来透透气,以后再重新找工作吧!”

  商诗就满脸歉意地看着欣月说:“对不起,欣月,连累你了!”

  欣月连连摆手说:“哪里的话,商姐,要没有你,也没有我的今天,你安心下来吧,过一阵子,我再找个好工作,说不定以后也开公司,再请你去当董事长呢!呵!”

  我在旁边口头痒痒,就趁机插科打诨道:“欣月,干脆你和我们一起来种地吧,我们将来成立农场也不错!”

  欣月就横我一眼道:“没出息,你可是个大医生呢,跟我们瞎混什么呀?好好当你的医生去,嘻!”

  我还没说话呢,商诗则深情地看我一眼,说:“小智,这两天去医院看看吧,姐知道你生来就是做医生的,一直憋在家里肯定会憋坏的,你现在已经表现得不错了,医院应该要考虑恢复你的工作了!”

  她们还不知道我那次进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那些惨痛的秘密,我也不敢告诉她们,所以我心里发虚之下,只能无奈苦笑道:“好的,姐,你放心,我这两天就回去看看!”

  第二天,我在家里静静陪了商诗一天,欣月也果然回公司办了辞职手续,晚上她买了大量丰美的食物回来,说要为她和她的商姐双双脱离潘天高的那个魔窟庆祝。庆祝晚宴上,我们每个人都强装欢颜,不过,除了福娃少年不识愁滋味外,我们却吃得分外伤感。我心里难过的是,我和商诗现在都断绝了收入来源,这些天吃着的都是欣月买回来的东西,可不是长久之计啊。我看着商诗清幽的面容后隐约暗含着的黯然神情,就琢磨着她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感触。欣月肯定没往这方面想,可能确实是离开了自己长年供职的地方有点唏嘘,或者又是因为受到我们消沉情绪的感染。总之,我们三个各怀愁绪,却又不知道源头。不过不管怎么说,明天是要进趟城回趟医院了,这些天心思一直沉在商诗这边,还没来得及将律师费打到郑律师的卡上,另外,回医院要工作是刻不容缓了,现在不仅仅是治病救人的医生使命感的需要了,现在可是谋取家庭生计的需要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我就搭乘欣月的车进了趟城,欣月坚持送我到医院后才离去,她在和我告别时对我郑重其事地说:“李医生,你这些天要好好照顾商姐,别看商姐表面很平静的样子,但我作为女人有直觉,她心里并不好受,你要细心体贴点,耐心陪她度过这段心理低迷时期,以后就好了,没了潘天高的那些牵扯,以后就平平淡淡不会再有风波了!”

  我看着欣月凝重的眼神,心神不自觉一凛,沉重地点了点头。

  和欣月道别后,我先到银行,将钱从欣月借给我的卡里划拨到了郑律师的帐号里,掏出手机打了几次他的电话,总是占线,无奈,我只好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过去告诉他。然后,我就回了医院,直接去了医务处,那次让同事们误认为我把太平间的尸体搬到病房戏弄他们,我都不好意思直接面对他们了。而且科主任从那次事件中差不多也对我绝望了,所以我这事现在已经不能从下往上推动了,而是必须求助院里,从上往下推动。

  华浩又在接待吵闹的病人家属,终于等这些人骂骂咧咧走了,我张口还没说几句呢,又来了新的一拨要求向华浩发泄他们的愤怒,华浩无奈苦笑,只好匆匆忙忙对我说:“你的事情算是有转机了,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头这阵子突然就放松了对杀害潘天高凶手的侦察,不过风波还未完全消散,你再等一阵子,等风波完全过去了,我就向院领导提起,正好你们外科的关副主任因为出了点事情,被停止任用了,这一情况可能也有利于你,你再回去等等吧,有消息我随时和你联系!”

  看他忙忙碌碌的样子,我也不好再打扰了,只好告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