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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1 / 2)





  两个多月的练习,时间是仓促了点,但池惠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两人天赋禀异,基础不错,就是没人指导而己。练完收功,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池惠道:“斑竹,火风,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带你们练炁,以后就要靠你们自己了,来,检验成果的时刻到了!”

  她把斑竹拉起来,帮他拍着身上的泥土,斑竹憨态可掬,笑嘻嘻地望着她:“姐姐,练成了就可以离开这里,到村外去玩了吗?”

  池惠摸摸他的脸,这家伙最近瘦了些,因为总叫他少吃些,他还真听进去了。火风就不同,以前缺吃少穿的,现在有人养着,一顿没落下,按他的话说,不吃饭哪有力气练功?但他那天生精瘦的身材倒是没见胖了。池惠笑道:“当然了,不止是村外,现在哪里都能去,不必一辈子被关在这里。”

  池惠让他们站得更远些,甩了两张顺风耳:“好吧,现在听我口令,发!”

  斑竹便向远处发了一个雷,一个白色的光球“咻”地从他掌中窜出,在空中爆响,将远处的一棵大树劈下了一根粗壮的枝丫。火风则迸出一个火球,飞向远处一个准备好的草垛,那草垛“哄”地一声燃了起来。

  “连发!”

  斑竹连发了几个雷,那棵大树被整棵劈倒,轰然倒下。火风则连发几个火球,那燃烧的草垛被“呯”地冲散开来,火焰飘到到处都是。

  “合!”

  斑竹和火风转身相对,各发出一个白色光球和火球,在空中碰撞到一起,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整个村子又抖了三抖。

  成果令人满意,池惠招呼两人过来,白秋贤、虞紫鸢,江枫眠和魏长泽也迎了上来。

  魏长泽看着池惠,脸上写满心疼,她头发略凌乱,原来饱满的面颊也凹了下去,嘴唇干燥起皮。他变戏法一般的,从袖子里取出一串糖葫芦,递到她面前。池惠一愣,而后朝他嫣然一笑,从他手中接过,一口咬下一个山楂,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两个多月来,池惠每隔几天就来异人村带斑竹和火风练功,还有个秦丝丝要用灵力喂养。他曾提出要帮她喂养秦丝丝,她却说秦丝丝以前吸各种人的精气太多,不纯净,现在是临近修成的关键时刻,不能再有差池、半途而废。秦丝丝他帮不上忙,护法还不需要男子。

  他还能如何,由着她呗。这么多人,只给她一人糖葫芦,表现得也太偏心了,还有池惠,这么多人看着她一个人吃,也真好意思。自在云深“撩拨”了蓝启仁、在异人村又被虞飞鹏表白后,池惠对虞飞鹏和江枫眠都客气疏离,与魏长泽倒是相处自然。

  虞紫鸢向池惠一礼:“多谢池姑娘。”

  池惠忙咽下口中的山楂,笑道:“勿须客气,你和秋贤妹妹为我护法,非我一人功劳。”

  火风看着池惠吃糖葫芦,也不禁咽了咽口水,道:“虞小姐,可以去你家了吗?肚子饿了。”斑竹也表示迫切。他们虽身怀异能,却长年生活在被异能支配的恐惧中,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过上正常的生活。

  虞紫鸢用力点了一下火风额头,道:“走,现在。”

  回到虞府,府中上下都绕着斑竹火风走,一看到是主人带回来的才放下心来。虞紫鸢打发家中仆人把两人带去梳洗,换上虞家校服。

  火风洗了两个时辰才出来,终于洗净了脸上的陈年烟灰,穿上虞氏的紫色校服,显得十分白净清秀,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乱转,鬼精鬼精的样子,头发也洗净梳起了,与原来判若两人。据家仆讲,费了一整块皂胰子,换了三次水才洗干净。

  斑竹摸摸梳得分外整齐油亮的头发,牵着身上的新衣服左看右看,嘿嘿傻笑。

  魏长泽一直盯着虞紫鸢,等着她兑现诺言。

  虞紫鸢自然也会意,看着收拾一新的二人道:“我曾答应过池姑娘,如你二人练成,便许你们其中一人跟随池姑娘,你们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火风便道:“我愿意留在虞府。虞小姐,你答应过我练成就留在你家的,可别食言呀。”

  斑竹有点犹豫,虞紫鸢于他是救命之恩,池惠于他是再造之恩,都是恩重如山,孰轻孰重无法比较。他出生巴蜀,留在虞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虞紫鸢既答应过池惠,火风又愿意留在虞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为难,于是他道:“我愿意追随池姐姐。”

  池惠摸着斑竹的头,道:“不必勉强,我教你二人练炁是为了你们能够走出这村子,见识外面广阔的世界,巴蜀是你们的家乡,而我孤身一人,连明日在何方都不知道。虞府是可以让你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你们都留在这儿吧。”

  魏长泽道:“池姑娘,虞小姐既然答应过,就不要让她为难,你收下斑竹吧。”

  斑竹诚恳道:“姐姐,我自愿追随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与你一起降妖除魔,帮助更多的人。鸢姐,你的救命之恩,斑竹就无以为报了。”说罢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虞紫鸢拉都拉不住。

  魏长泽道:“池姑娘,既然如此,不如你收斑竹为徒,徒弟追随师父,理所当然。”

  刚站起的斑竹反应极快,立即又跪下:“徒儿拜见师父!”

  池惠哭笑不得,拉起斑竹道:“都说你憨直,果然如此,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当你师父?跟着我风餐露宿,游荡八方,当真可以?”

  斑竹道:“要说风餐露宿,我在异人村又何偿不是?早习惯了。我无父母,来到异人村又被孤立,只有鸢姐经常来看我,那时我便把鸢姐当亲人。现在有了师父,师父便是我亲人,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又何谈担不起?斑竹愿常随左右,师父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池惠拍拍斑竹的肩道:“你这小子,还蛮会说话的。好,你既拜我为师,为师想给你改个名字,从此便叫‘惊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