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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2(1 / 2)





  池惠在客栈的走廊里碰到了虞飞鹏。

  看得出他蓄谋已久,早就等在了这里,并且支走了其他人。见到池惠,他冷峻的脸有一丝喜悦,一丝幽怨和隐隐的激动。云梦清淡会后,她向他道别,他就听出了她无意于他的意思,可是乍一听说她要嫁作人妇,还是他认为最没有竞争力的魏长泽,还是有所不甘。

  凭什么?他比魏长泽差在哪里?魏长泽体贴,他也可以,甚至愿意当“耙耳朵”;魏长泽高大英俊,他就不么?论修为,论家世,他哪一点输给魏长泽?也许她嫁给蓝启仁或江枫眠,他还没有这么意难平。

  这些问题,谁也没有答案,有些事情,在对的人面前,就是没有为什么。

  或者你认为的优势,在别人那里真的不算什么,无非就是不甘心。

  他想问的问题,蓝启仁问过,甚至魏长泽也问过,她已经不想再回答。

  “虞公子,谢谢你的祝福,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池惠扔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留下还没开口的虞飞鹏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是虞飞鹏第二次还未开口就被抛弃了。

  婚礼当天早上,喜婆来到客栈为虞紫鸢和池惠梳妆打扮,到了吉时,两台八抬大轿出了客栈,浩浩荡荡地往莲花坞开去。街上围满了人,一眼望去都是艳羡的目光,莲花坞多年没办喜事了,这次一办办俩。

  各世家都有派人来贺礼,清河聂氏来了聂枫,兰陵来了金光善,姑苏派了一名宗内亲眷,连岐山温氏都派人来送了贺礼,指名道姓是送给魏长泽夫妇的,交给段主事便互相行礼走了。

  段主事是犹豫的,他检查了又检查,没有发现不妥后,才交给了魏长泽。

  两位新倌等在莲花坞门口,一个兴奋急切,一个紧张难耐。

  新娘子终于到了,江楚洲为了显示一视同仁,准备的喜服喜帕花轿都是一样的,还真让人担心会认错新娘子。魏长泽却一眼认出了池惠,毫不犹豫地上去牵住了她的手,笑得脸上开了花。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池惠一个人在新房,魏长泽还要陪客人。百无聊赖,她掀起盖头一角,打量着魏长泽的房间,以后这就是他们共同的寝室了,布置得红彤彤一片,颇为喜气。

  桌上堆满了礼盒,她一眼望去,竟发现了有温氏太阳纹的礼盒,能放到房里来的,必然都检查过,池惠好奇地打开了这个礼盒。

  是一只厚重的白玉摆件,刻着亭台水榭,一对玉人执手相对,象征新人是一对“璧人”,白玉温润,材质上乘,雕工精致,是一份很贵重的礼物。可是温氏为什么会送她礼物?想来想去,必然是秦丝丝了,能送出这样的礼物,想必温若寒待她不薄。

  长叹一声,将玉璧放回礼盒,又瞥见了带蓝氏家徽的浅蓝色礼盒,是蓝启仁送的吧?她又打开,盒里有一个信封和一对玉如意。

  如意,云纹,这份礼物不像贺礼,倒像蓝氏的聘礼。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写满了“妻”字的纸,池惠记得,是在姑苏听学时被蓝启仁罚抄那一次写的。她还记得,他让她帮拿掉抹额上那个线头的眼神,她差一点就碰了他的抹额,被她拒绝后,他眼里饱含的水气。如果当时碰了他的抹额,现在应该不一样吧。想到这里,池惠的心口竟丝丝地痛起来,小启仁啊……

  她将这张写满妻字的纸在红烛上点燃,扔进香炉里,看着它快燃完了才将香炉盖上。又将兰心剑上的云纹剑穗解下来,和那对玉如意放在一起,盖上盒子,放到了房间隐密的角落。

  她现在已经是魏长泽的妻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魏长泽还没有回来,池惠又到处翻了翻,在枕下摸到一本书,翻开一看,竟然是春宫图。

  画风转得太快,刚才还在伤感,和过去切割,转眼来个这么劲爆的,池惠抹了一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哭笑不得。

  这本春宫图看起来很旧,有些年头了,难道魏长泽小时候就看过,最近要成亲了,又拿出来温习?她翻了一翻,又塞进枕头下。咳咳,有点口干舌燥怎么回事。

  池惠找到水喝了一口,门响了,她赶紧跑去榻上坐好。有人进了门,又把门闩上了。

  应该是魏长泽回来了,为了报复他让她等了这么久,她决定作弄他一下。

  她压低了声音,严厉道:“你回来了?”

  “回来了,嘿嘿,娘子,久等了。”他走了过来,满身酒气,听声音倒是没醉,坐到榻边,握住了她两只手。

  池惠挣脱他的手,惊慌道:“你是谁?”

  他愣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惊吓,反问:“你是谁?”

  池惠道:“虞紫鸢。”

  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他嚎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往门口奔去。

  池惠“卟哧”笑出声来。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沉默了一会,那人一边往回走一边道:“喝多了,竟然忘了自己是谁,娘子,我没走错,来,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下轮到池惠慌了,急道:“不是!我……”她刚要掀开盖头,已然被箍在怀里紧紧按住,那人在耳边轻笑:“急什么呀,等夫君来帮你……”

  盖头猛地被掀开,映入眼帘的是魏长泽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