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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封灿简直气吐血,原来程肃年根本没把他的真心当回事!还当他是小朋友玩闹呢,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他那么认真,一次又一次地表白,程肃年到底听进去几句?

  封灿有点丧,认输道:“……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以后不会不理你了。”

  他的态度转变得太快,程肃年微微一蹙眉:“我既然答应你了,我们就是稳定的关系,你听话点,我们好好的不行吗?别总这么阴晴不定。”

  “……”

  阴晴不定?程肃年不会受伤不会忐忑,当然能一直保持“晴天”,封灿却是被酸甜苦辣时远时近的关系煎熬着的,他也想控制自己,体面一点,但是能吗?

  程肃年才不可能对他的心情感同身受。

  封灿一阵呼吸发窒,沿着门边靠上墙壁,给程肃年让出路。

  其实他刚才是想问,能不能搬回来住?以后不乱来了,能一起睡就行。但现在莫名地说不出口了,程肃年肯定不同意。

  封灿贴着墙,又往门的反方向挪了一寸。

  他低着头,没精打采地站了一会,不知想干嘛,突然沿着墙壁蹲下了,活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程肃年:“……”

  “你怎么不进去?”封灿见程肃年不走,很有骨气地道,“快点进去啊,别站在我眼前,挡住灯光了。”

  程肃年嗤地一笑,打开门,门锁咔地一声:“进来。”

  “……”

  程肃年的声音不轻不重,封灿在脑海里把这两个字用十八国语言翻译了一遍,猛地一激灵,仿佛程肃年打开的不是门锁,是他自己的心房。

  封灿立刻窜进去,耷拉了一晚上的尾巴唰地扬起来,所有毛病不治而愈:“——我就知道你不能没有我!”

  第43章 哄哄我

  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是一个试探、获得反馈、根据反馈进一步试探的过程,直到摸索到两人之间最佳的相处方式。

  而这个过程不是单向的,不论友情还是爱情,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双方在一起久了,就会很自然地达成“互相驯养”的效果,达不成的人分道扬镳了。

  封灿虽然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本能地意识到,程肃年对他的态度是有变化的,对他的容忍度和以前相比也有提升。

  比如,就从“分居”来看,这件事的起因是,他违背程肃年的意愿,把人摁在床上冒犯——或者说欺负了一顿,程肃年火冒三丈,把他赶走,再也不让他和自己一起睡了。

  紧接着,他们冷战了几天,这期间的一干波折心境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程肃年的门口卖了个惨,程肃年就让他进门,并且没提以后的事,和以前一样照常睡觉,意思是默许重新恢复同居关系了。

  昨天晚上,封灿伤心过头,没心情多想,今天后知后觉一琢磨,突然回过味儿来——这件事的本质是什么呢?本质是程肃年表面不为所动,依旧冷酷无情,可实际操作上,却纵容他了,让他的目的得逞。

  是这样吧?这回不是他自作多情吧?

  封灿心里有微微的不确定和不安,他第一次动心就不幸撞上冰山了,撞得他头昏眼花,深陷在单恋的患得患失里。

  但单恋这种事,最可怕的其实不是对方一直冷着他,而是突然给他甜头,这点若有似无的甜堪比毒药,把他的心牢牢拴住,让他像一只傻傻的大蛾子,继续心甘情愿地往火上扑。

  “哎。”

  封灿心里又甜又涩,去比赛的路上,他的眼睛一直长在程肃年身上。

  他们坐在同一排,程肃年和往常一样戴着耳机,两条细长的白色耳机线在他锁骨处交汇,迤逦向下,没入外套的兜里。

  封灿的眼睛自带滤镜,连程肃年的耳机线他都觉得比别人的好看,更何况程肃年这个人。

  当然,即使不带滤镜,程肃年也好看。

  他是耐看的长相,轮廓深邃,棱角分明,笑的时候才能显露出几分柔和,其余大多数时间是凌厉的,气质很冷酷。

  封灿太喜欢了。

  不知是因为程肃年符合他的审美,他才喜欢,还是因为他先喜欢了,才情人眼里出西施,越看越心动,无法自拔。

  果然来打职业是对的,如果他们能修成正果,他应该给当初天天喷他促使他一气之下来职业圈证明自己的那些黑粉送一面锦旗,感谢他们的牵线之恩。

  封灿一通胡思乱想,盯着程肃年看了好久。

  程肃年知道他在看自己,程肃年比较苦恼的是,封灿的恋爱脑程度实在太严重了,不管和谁打比赛,他赛前都不紧张,一直在琢磨自己心里那点事儿。

  但他这样竟然还能发挥好,也是奇了。

  “我好看吗?”程肃年瞟过去一眼,“看一路了,累不累?”

  “不累。”程肃年的右手插在队服兜里,摆弄着手机。封灿突然把自己的手也插进他兜里,和他挤在一起、牵住。

  程肃年:“……”

  怎么这么幼稚。

  封灿真有十九岁吗?他十九岁时可不这样,也许他不得不承认,性格和年龄无关,封灿二十九时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如果能一直保持少年气没什么不好,从这一点来说,程肃年其实有点羡慕封灿,不同的心态和眼光,看见的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啊?”程肃年难得主动和封灿进行与比赛无关的闲聊,封灿差点没反应过来,“你是问……我爸妈吗?我妈是老师,我爸是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