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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风也喜你第38节(1 / 2)





  不是中国人?

  唐嘉一愣,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对方拉高帽檐,露出一对明亮的眼睛。

  “不-客-气”,他用生硬的中文回答。

  22. chapter22

  帮了唐嘉一把的是二十九岁的日本人千叶治行。唐嘉抬头,估摸着对方约有一米八以上,直长地矗在自己面前。

  她头上的雨帽早已经被风撸掉,雨滴打得眼皮生疼。唐嘉真心实意地向他道谢,话一出口就被风卷着带跑,对方回了一句,她没听太清。

  忙忙碌碌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不知怎的枪声渐歇,事态差不多已经平息。事情超出唐嘉本职范围之外,她就算有心关心,暂时也无力弄清。有见过几面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嘱咐她去临时搭建的棚屋里歇息,照看混乱中的伤员。

  唐嘉出门时穿的是球鞋,此时早已经被水浸得几乎烂掉,脚掌沿侧摩擦生出的水泡,每走一步,便钻心得疼。

  棚屋是匆忙中临时搭建的,防水布撑的顶,横铺几字排开,地面仍旧是水泡开的烂泥。

  她脱了鞋,用药膏抹在伤处,绑了单条绷带,又套回鞋子,夹着笔和纸,一瘸一拐地给伤员登记。

  登记到第十几个的时候,旁边有人喊miss。

  唐嘉回头,是刚才那个帮了自己一把的男人。

  他应该是和其他几个士兵一起,帮着把担架抬进了棚屋。

  唐嘉冲他点点头,开口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千叶治行回答她:“大概很快就可以收尾了。”

  于是唐嘉便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她并不擅长与人聊天搭讪,甚至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把言语视为一种不必要的累赘。你不必说,因为没什么好说,想说也大可不用说,因为语言从脱口而出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脱离了原本的意思,情感永远不可能完整地以你想表达的方式,传送到另一个人的思想里。“鸡同鸭讲”只能是一种自我折磨的痛苦。

  她站了有几秒,然后转身拿过放置在桌面上的手电筒,走到刚抬进来的担架旁,掀开病人的眼皮,把光亮照进瞳孔里,检查一遍。

  她穿着绵松的黑色长裤,裤腿卷到脚踝上部,翻出里面白色的内衬,露出极细的踝骨和隐约结实的小腿,大腿上都是深色的水印子。她头发也是半干半湿的,贴在雪白的面颊上。

  治行觉得她太安静了。

  她走路的步子很安静,打灯探查的动作很安静,甚至让他一度怀疑她的呼吸也是安安静静的。

  周围有痛苦的□□声,身体在木板支撑的床上扭动的咯吱声,护士医生的大声疾叫,黯淡的黄色灯光在浑浊的空气里腾起黄色的雾。

  治行觉得她有些特别。

  唐嘉转了一圈回到原地的时候没想到对方还站在那里。

  她犹疑着要不要主动开口,对方却主动伸出手来。

  治行伸出手后一秒后又收了回去,他竟然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找出一包干纸巾,擦干同样湿漉漉的手,然后再度伸了出去。

  治行微笑:“失礼了。”

  他的这种微小的举动带给了唐嘉好感,她握住对方的手。

  两人正式行了见面礼。

  治行一开始见到她便觉得熟悉,现下总算从记忆翻找回来。两人确实是见过的,在很多年前。

  治行出生于静冈县的伊豆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在会社工作,母亲开了一个家庭式的度假旅馆,家里有一个妹妹惠子。他体态颀长,头发乌黑,自小脑袋就很聪明,大学考入东大的医学部,毕业后受到舅舅的影响,参加了志愿征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