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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8)(2 / 2)


  现在虽然还是饭点,但实际上人不多。

  店内放着轻松舒缓的英文歌。

  岑景坐在靠窗位置的边上,两人席,贺辞东坐他正对面。

  岑景低头一边切牛排一边说:吃饭就吃饭,你一直看着我就会饱?

  贺辞东勾唇轻笑了下。

  然后拿起刀叉,顿了顿才说:明知你就在这里了,还总觉得像在做梦。

  这样的贺辞东让岑景有点无所适从,他抬头看了一眼贺辞东。

  这个时候好好打量他,会发现他其实也比以前印象中的样子瘦了不少。

  威压不减,就是面对岑景的时候尽数收敛起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再,岑景也不是个习惯逃避的人。他开了话头,很平常问道:来这边待几天?

  原定三天。贺辞东也很坦白,现在未知。

  岑景手上动作一顿,抬头,因为我?

  贺辞东:你可以不用有压力,也可以当我不存在。

  你这是什么屁话。岑景白了他一眼,我又没瞎。

  贺辞东放下刀叉,认真:我知道在房间里的话可能有些过激让你觉得被冒犯,但是岑景,我不会过多干涉你,但是你也不能干涉我是否决定留下。

  岑景怀疑地看了贺辞东一眼。

  问他:你这么做难道是因为愧疚?

  他不等贺辞东回应就接着道:没必要,我有眼睛,看得见孰是孰非。如今的结果说到底,你有原因,我自己也有。

  和贺辞东捆绑,并不是贺辞东非逼他做的。

  贺辞东看不清姚闻予,他也没对他生出多少警惕。

  贺辞东一直没有打断岑景的话。

  他就坐在那儿,如果现在的卫临舟他们看见他,大概会感觉他身上有一层暖光,能闪瞎他们的狗眼。

  毕竟他们和他认识这么多年,都没见他这幅样子。明明没什么变化,但你会觉得他整个气场都不同。

  是一种沉静温厚,身处人群但眼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的感觉。

  等岑景说完了,他才接了句:不是愧疚,是喜欢,和,爱。

  所有的夜不能寐,痛苦到难以自持。

  是因为感情,才有了伤人心肺的能力。

  他爱岑景,承认得足够坦然。

  也承认,这份感情是他先动了心。

  岑景于他,是错失的爱人。

  他于岑景,是幼年哥哥,是成年后或许有过心动,但最终决定舍弃的人。

  这份清醒的认知,也曾经让困宥在悔恨当中的贺辞东得到安慰。

  幸好,岑景不够爱他。

  不爱,就不会痛。

  他怕他痛,哪怕是一点点,想起都让他肝胆心颤。

  以岑景的性格,他甚至不屑于将曾经自己所承受过的一切,在他身上再来一遍。

  爱不够,恨就不多。

  现在面对面听他说没必要的时候,贺辞东发现人心还是太难满足。

  好在庆幸占了上风。

  只要他好好的,现在他有的是时间。

  岑景露出惊讶的神色,他看向贺辞东,发现他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话来的太直白,岑景像被噎住了般,半天没有找到一句合适的话来说。

  岑景最终提起姚闻予。

  仿佛提到这个一直横在两人中间的人,能让贺辞东把话收回去一样。

  贺辞东也停顿了一下,说:活着,不太好。

  岑景有心问怎么个不好法,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他对很多事情都没什么兴趣现在。

  育克的工作完全是为了保障生活,对他来说,原身最后的结局并不算消失。

  毕竟他还以这个身体活着。

  贺辞东发现他欲张口,最后又放弃的动作,没来由就心痛了一瞬。

  然后自动把话题延长说:在東城西山的一家精神病院。

  岑景顺着接了句:真疯了?

  没有。贺辞东的眼神有些冷,但他该疯了。他说完像是不想在岑景面前过多提起这个,把手里自己切好的那份放到岑景面前,然后提了句:少吃点这个,不好消化,给你叫了汤。

  岑景默然看着贺辞东端走了他面前的盘子。

  第一想法是,晚上的烤全羊估计也得泡汤。

  岑景的汤还没上来。

  餐厅二楼入口的位置,突然传来喊贺总的声音。

  岑景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最先看到秦淮国。

  他身后跟了不少人,全都西装革履,满身商人派头。

  秦老板。贺辞东站起来。

  秦淮国:贺总原来也在这里用餐?

  是。贺辞东指了一下隔壁长桌说:各位这里坐。

  岑景看了一眼很快恢复老板身份的贺辞东,自然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秦淮国一行绕过两张桌子走到侧面,才发现坐在贺辞东对面的人是岑景。

  秦淮国一脸惊讶:两位真认识?

  然后对着岑景说:贺总打听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巧合呢。

  秦老板。岑景笑笑打招呼,也不避讳,我前夫,也好久没见了。

  不止秦淮国,一群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全被岑景这轻描淡写一句话镇住了。

  面面相觑,半天没人开口。

  反倒是当事人两个淡定过头,最后还是秦淮国先开口哈哈两声说:真是,让人挺意外的。

  互相客气几句开始落座。

  人群散开岑景才发现站在最后边的秦毕川。

  他怔怔地看着岑景出神。

  岑景注意到了,扬扬眉招手:傻站着干什么?

  秦毕川这才像是回过神。

  回过神就忍不住去打量岑景对面的男人。

  他的预感果然应验了,岑景真和这人有关系。

  换了个角度去看贺辞东,秦毕川发现,他对着他和他爸那群人的人时候绝对不会露出看岑景的眼神。

  并不迫人,也不黏腻。

  只是淡淡的,就算你知道转向了别的地方,他的余光也只锁在一个人身上。

  前夫这个身份很明确,证明已经离婚。

  但是秦毕川联想到他刚见岑景时的模样,总觉得和贺辞东脱不了干系。

  恰好,他就是个挺随心所欲的人。

  走过去从他爸旁边拖了个凳子,直接坐到了岑景他们那边。

  他爸最先反应过来,当场踢了他凳子一脚道:你搞什么?来这边给我好好坐着。

  秦毕川纹丝不动,反而看着贺辞东。

  贺辞东阻止了秦淮国,说:没事,坐哪边都一样。

  岑景也帮腔,笑了句:没那么多讲究。

  秦毕川无视老子怒瞪着他的视线。

  看岑景没怎么吃,直接说: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晚上还有活动呢。